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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姑胥王暗中協助刺客逃跑,鶴公公稟報帝君,人已經全部捉了回來,姑胥王也捱了訓斥。”
陸延其實已經半夢半醒了,聞言又清醒幾分,下意識吐出了兩個字:“甚好。”
商君年聲音平靜:“天璣宮自前任宮主死後,便暗中一分為二,一部分投入姑胥王門下效力,一部分久居山中,不理朝堂之事,這次刺客事敗,連累天璣宮滿門,另一半人也被帝君盡數捉了回來,如今就關在刑獄之中。”
他語罷頓了頓才道:“天璣宮雖不以劍術出名,但機關之術天下奇絕,只看上次刺殺便知,兩名劍王輔以機關術可力挑一名劍宗。”
“他們已被磋磨了不少時日,殿下此刻若是前去搭救,或可將這股勢力收入門下……”
空氣中靜悄悄的,無人應答,只有陸延平穩綿長的呼吸聲,他今日先去皇宮,又去止風院,餘下的時候都與鶴公公在郊外練劍,到底還是累得睡了過去。
商君年無意識止住聲音,在黑暗中悄然轉身看向陸延,對方的側臉在朦朧夜色中有些看不真切,但閉著眼睛的時候倒比平常多了幾分安靜沉穩。
他靜悄悄抬手,欲觸碰,但又怕驚醒了對方,只好落下。
陸延的勢力太單薄了,陸莽尚且有兵權護身,陸笙也有母家扶持,只有他,除了帝君的寵愛空無一物。
商君年總要想法子幫他拉攏些可用的人……
萬國朝賀的日子即將到來,宮內宮外都忙做一團,不管是拉攏各方勢力,亦或者佈置宴會,每個人都
有自己的事情做,兩相對比之下,就顯得陸延這個廢物王爺格外清閒。
這天清早陸延難得進了宮,他一向喜歡前呼後擁的威風勁,今天卻只帶了兩名貼身照顧的太監,一人是鶴公公,另外一人年輕的很,瞧著臉生,以前從未在他身邊見過。
他們途經萬年殿,卻並未向帝君請安,而是中途拐了個彎,進了宮中人人談之色變的刑獄。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行刺皇子的?另外幾名在逃的刺客現如今藏身何處?!”
陸延剛剛步入刑獄,就聽見了一陣鞭子抽在皮肉上的悶響,他下意識頓住腳步,抬頭看了看四周,然而除了寂靜空蕩還是寂靜空蕩,看不見任何人的影子。
尋常平房不過二丈高,風陵王府的地牢有四丈,這刑獄卻足有十丈之高,頭頂一片漆黑,連屋頂都看不到頭,篝火照明,比拔舌地獄還要可怖。牆壁非泥非磚,摸起來像天然形成的石壁,時間長了甚至有些凍手,據說水火不侵,也就杜絕了別人放火劫獄的可能。
陰風陣陣,無端覺得窒息。
“這裡……”
陸延剛說兩個字就住了嘴,因為環境實在空曠,哪怕輕聲開口也會盪出迴音,格外突兀。
“這是外門,重刑犯都關押在裡面,還得走一段路。”
說話的並非鶴公公,而是那名臉生的年輕太監,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內侍袍,腰身卻不似奴才老是彎著,修長玉立,將旁人襯得愈發佝僂。
此人便是易容成太監的商君年,他進宮多有不便,又恐陸延遇上什麼麻煩,迫不得才喬裝打扮。
商君年語罷率先在前方引路,迴廊彎彎曲曲,錯綜複雜,他倒像走過無數次似的。途中遇到過二隊戴著鬼面盔甲的巡邏侍衛,他們瞧見陸延的臉和腰牌都微微一怔,隨即抬手放行了,一字也不曾問,安靜得像啞巴。
商君年回頭看了陸延一眼,他聲音低沉,因為刻意壓著,並沒有引起太多回音:“你的臉倒是好使,據說此處除了帝君和他親頒的手諭,無任何人可以輕易進出。”
他們過來本也是為了碰碰運氣,倘若被攔,再去求帝君的手諭也不遲,沒想到這麼順利。
陸延掃了眼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