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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不必糾結了,但她的嘴唇也悄悄地咬上了,一邊是過氣而且不識相的老女人,一邊是風華正茂、全城追捧的一代花魁,瞎子也知道怎麼選,你居然選錯?
玉樓目光抬起,眼中也有複雜的表情……
林蘇手一起,解語花遞到她手中:“玉樓姐姐,我哥讓我給你帶首詩。”
玉樓眼眶猛地一熱:“你且寫下!”
林蘇轉向旁邊的桌子,拿起筆……
眾人眼中全是譏笑,他還會拿筆?
林蘇筆落,筆走龍蛇,很快寫完……
“念念!”晉公子微笑道:“且看咱們林二公子,能寫出什麼詩來?”
那個盛裝美婦微笑著接過詩,突然,她的微笑有些僵硬,慢慢念道:“借問江潮與海紋,何似君情與我心,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
唸完,她臉上全是不敢置信,但她沒有任何評價,前面的詩作,她每首都會接一個字尾,落腳點是公子既然讚美般若,那玉香樓以後就靠公子關照了,可這首詩,她沒有字尾……
學子最上方坐的一人,眼睛從似閉非閉狀態,陡然睜開。
張秀的摺扇搖到半途,突然停下。
晉公子臉上的微笑完全僵硬。
已經將自己隱藏在隔壁房間的五個青樓大家,對視一眼,全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的表情……
滿樓之人,鴉雀無聲。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是如此好的一首詩?結構絕妙,詩意無窮,每個字,都有著入骨之纏綿,傾心之愛戀,這樣的妙詩,縱然拿到京城最頂端的文會上,此詩也必定有它一席之地。
酒樓邊遠角落裡,一個童生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悄悄問一問旁邊那個已經不在狀態的年輕文士:“鄧兄,此詩……如何?”
那個文士吐出一口氣:“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真正是妙句驚天下,一詩壓滿樓……”
突然,旁邊一人輕輕咳嗽一聲,那文士一驚,趕緊住口……
雖然他緊急住口,但還是有些人聽到了,包括般若,般若臉上的微笑也已僵硬,她收了滿樓之花,唯獨漏了一朵,偏偏是漏的這一朵,一詩壓滿樓,她也是有才華的,鑑賞力也是有的,這首詩,以分量而論,比她收到的五十多首加起來還重得多,如果說這首詩是一壺好酒的話,其他的詩,不過是一杯餿水……
這心裡的滋味就算不得很好了。
玉樓接過這張詩稿,久久地看著,良久慢慢抬頭,輕聲道:“三公子,給你兄長帶句話吧。”
“玉樓姐姐請說……”
“公子尚在病中,卻還記掛於玉樓,玉樓當親赴林府,洗手而作羹湯,以策公子貴體安康!”
滿樓大譁!
這一語算是真正定調了。
“洗手而作羹湯”,那就是歸入林家!
哪怕林佳良根本沒有到場,依然僅憑一首詩,就抱得美人歸!
張秀臉色鐵青!
剛才參與花魁爭奪的一群人,也個個臉色不善。
至此,辭樓會圓滿結束,在那個盛裝婦人主導之下,美女陸續離場,兩代花魁也幾乎同時退場。
般若和玉樓此刻達成了整個宴會唯一的默契——臨走之時,最後一縷目光全都給了林蘇,只是,目光中的含義完全不同。
還有一人,目光也給了林蘇,是那個抱箏女,她的目光極亮……
坐在首位的那個中年人道:“曲州十秀難得相聚,今日既然聚集一堂,不如藉此良機議一議重評十秀之事,如何?”
這話一出,準備離場的人重新又坐下了。
重評十秀?這事兒太大了,簡真可以算是曲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