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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不聰明,也沒有東拉西扯的本事,面對查爾斯絕望的臉,他第一次連邁步都不敢,只恨不能跟陰影長在一起,拽也拽不出來。
&ldo;不是機器的原因,不是嗎?&rdo;笨嘴拙舌的羅根只能這樣引出話題。
&ldo;我的大腦…&rdo;,查爾斯使勁搖頭,&ldo;我承受不了,現在的我就像自己的學生一樣&rdo;,他猶豫一下,還是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個單詞,&ldo;無助!&rdo;
&ldo;無助…&rdo;羅根走上前,齒間琢磨著這個單詞,突然有了主意。
他站在輪椅前‐‐瑞文後退兩步,留出空間‐‐手臂把住輪椅兩側的扶手,開口:&ldo;我曾經是你最無助的學生,查爾斯,是你解開了我的心結。&rdo;
羅根身體下壓,整個身體籠罩住對方,繼續說:&ldo;我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你,但我知道有一個人能&rdo;,他一字一句,&ldo;進入我的大腦!&rdo;
&ldo;什麼?&rdo;
&ldo;相信我,進入我的大腦,我會展示給你。&rdo;
&ldo;你看到主腦的下場了!&rdo;
&ldo;我知道,但是沒關係,你不會炸掉我的腦子,現在,進入它!&rdo;羅根提高音量,再一次強調。
查爾斯盯著羅根的眼睛,試圖搜尋任何一處謊言的痕跡,一無所獲後伸出顫抖的食指,貼在羅根的太陽穴上。
然後,發動能力!
……
查爾斯覺得自己來到了教堂一樣的地方。
幾束暗沉的光透過彩色玻璃投射下來,正投到一張鐵質的床上‐‐羅根躺在那裡。
兩個人影站在床邊,或者說,一站一坐,那舉動該死的眼熟。查爾斯努力靠過去,不出意外的看到兩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查爾斯和埃裡克。
他們已經老了,沒有習以為常的劍拔弩張,而是莫名的平和,曾經的敵對已經隨著時光的流轉變得微不足道,取而代之的是舉手投足間流露的默契。
未來的我們居然可以和平相處……查爾斯心下感嘆。
&ldo;你來了&rdo;,輪椅上的老年查爾斯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的目光聚焦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隔著遙遠的時光長河看到另一個自己。
&ldo;這就是我們的結局&rdo;,查爾斯掠過兩個人環視四周,破敗的教堂與沒有間斷的炮火聲顯得這種平和諷刺極了。
查爾斯猛的接近老年的自己,眼睛直直看進對方的眼睛裡,&ldo;埃裡克是對的,人性讓我們淪落到這樣的境地‐‐&rdo;
&ldo;除非我們展示更好的未來&rdo;,老年查爾斯溫和的打斷他,像是在開解一個困惑迷茫的孩子,&ldo;人類總會迷失方向,但他們不會永遠迷失,有時候,我們需要做的只是一點幫助。&rdo;
&ldo;可是……&rdo;
&ldo;你害怕的並不是其他人的痛苦,而是自己的&rdo;,老年查爾斯怎麼會不清楚自己年輕時的狀態,說出的話看似漫無邊際,卻一語中的。
&ldo;……&rdo;查爾斯沉默,他總能知道自己的意思,良久後才代替老年的自己說出口:&ldo;直面自己的痛苦,承受他人的痛苦,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偉大的天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