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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白曉疲憊地嘆了口氣。
她身邊的堆著的檔案紙沒有變少，反而變多了。
這張椅子很舒服——至少比她之前工作地點的的椅子舒服很多。她坐在這張會根據她的身體來調節高矮的椅子上，伸了個懶腰。
白鴞的工作很普通。
普通到剛剛承擔這份工作的她，都能輕鬆解決工作的內容。
主要的工作內容是整理檔案和檔案，將那些堆積在身邊的，檔案紙上的內容都錄入電腦裡。
次要的工作內容……是搬書。
基於次要的工作內容都說是次要了，那白曉當然是秉持著能夠摸魚就摸魚的方針，只坐在這裡錄檔案和整理檔案，沒有搬過一本書。
但是她做了五分鐘工作，已經感覺自己的精力耗盡了。
已經……
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白曉精疲力竭地趴在桌上。
她就像是一條脫氧的魚。
但是電腦螢幕上的工作內容仍舊還有一長列。
光是想到，她都感覺自己的未來沒有指望了。
今天還有這麼多的工作沒有做。
今天剩餘的工作時間要怎麼過？
明天呢？
下個周呢？
白曉換了個趴在桌面上的方向。
她感覺自己現在不是一條魚了，而是一塊烙餅。煎完了上一面就要開始煎下一面。
不管是左臉還是右臉都要煎一煎，這樣才能勻稱，焦香……
好吃。
白曉再抬頭，看了一眼在電腦螢幕上時間。
距離她開始休息，又已經過去十分鐘了。
在她工作的時候，時間就變得又黏糊又漫長。但一等到她開始休息，時間就變成了眨一下眼睛就會消失的流光。
她想抓都抓不到。
白曉再給自己翻了個面。
她感覺自己這塊烙餅，已經被煎得非常恰到好處了。
該吃了。
白曉摸摸肚子。
她的肚子沒有咕咕叫——再怎麼說，她早上也是喝了營養液才出門的。但是她的肚子空空蕩蕩，和她的錢包差不了多少。
……可能還是差了點的。
畢竟現在，她的錢包裡不是空空蕩蕩，而是有著沉重的負債。
還不如她空空蕩蕩的肚子呢。
白曉嘆了口氣。
她再抬頭看看時間。
距離她上一次看時間，又已經過去了可憐兮兮的兩分鐘。不管她是當一條魚還是當個烙餅，她感覺到的時間，都比她工作時候的時間更快。
白曉疲憊地直起身。
電腦螢幕暗了下去。
電腦螢幕顯示白色的兩行大字：
【白鴞，螢幕檢測到您已經5分鐘沒有出現在螢幕前了。】
【請您及時調整坐姿，恢復工作狀態。】
上面的那行計時，還在繼續變化。
白曉眼睜睜地看著它顯示的時間，從5分鐘變成了6分鐘。
白曉眼前一黑。
她緩慢地坐直了身體，讓自己的臉正對電腦螢幕。
電腦螢幕上方的攝像頭閃了閃。黑色的電腦螢幕再度緩慢亮起，白色的大字隨著螢幕亮起而變黑，變成了黑色的大字。
【歡迎您回來，白鴞。】
【距離您上一次坐在電腦前，已經過去了6分鐘。】
【以下是您本日的工作內容……】
白曉心煩意亂地晃了晃滑鼠，白色的螢幕和黑色的大字就都消失了。
螢幕變回了她熟悉的，充滿了密密麻麻的檔案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