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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雋，媽媽給你切了水果，要吃點嗎？”
陳雋眼疾手快，把鐵盒子踢到床下，隨手抓起桌子上一本書。
剛擺出學習的姿勢，陳母端著一盤切好的蘋果進來了。
陳雋抬頭，皺著眉：“媽，我說過很多次，你進來之前要敲門。”
陳母不在意的擺擺手：“你是我兒子，從我肚子裡掉下的一塊肉，對我有什麼好避嫌的？”
清何：“......”
清何一直待在這裡，清楚的看到別人自由出入房間的不方便，察覺到他房間被闖入的不滿，默默在心裡記下。
親生母親都如此觀感不好，那以後她也要尊重他的隱私。
把水果放下的時候，陳雋看到她大拇指割出的傷口，不滿變成愧疚：“媽，你的手怎麼回事？”
“媽沒事，就是最近工作太累，給你切蘋果的時候不小心割傷了。
哎，你現在一定要好好學習，媽也不求你以後多有出息。”
她想起陳雋的父親，帶著恨意：“媽只想你以後比你那個爸爸有出息，讓他找小三，呸，個不要臉的東西。
兒子，以後你要幫媽媽知道嗎？我們要讓他付出代價！”
被濃烈的恨意浸染，陳雋嗓子有些發乾：“媽，去貼個創可貼吧。”
陳母回過神來，摸摸他的腦袋：“媽一會抹點消毒水就行，創可貼多貴，留著給你和你弟弟。”
沉重的愧疚壓垮了他，陳雋筆直的脊柱彎下來，拉著她的手：“媽，我會做得很好的。”
清何站在旁邊，注視著這一切，卻總覺不舒服。
這個年紀的他，應該是無法無天的，機靈又總闖禍，對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看法。
天上時，她還匆忙醒過來，幫他處理了好幾次麻煩。
怎麼現在的他這麼不一樣呢？
她說不上來那種感覺，看到陳母滿意的目光，只覺得渾身難受。
“陳雋。”
她忽然叫他：“如果覺得不好過，就去拿一個創可貼給她貼上吧。”
陳雋點點頭：“媽你等我一下。”
拿了創可貼回來，他剛要撕開，陳母心疼的阻止：
“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一個創可貼多貴，我們家現在還窮，哪來的資本貼這種東西？放回去！”
一向有主見的陳雋，在她面前竟然是無措的：“媽，你貼一個吧。”
“我讓你放回去！”
明明應該是溫馨的一幕，清何不知不覺間皺起了眉，覺得心裡有點難受。
最後的爭執以陳雋給陳母貼上創可貼，又讓她看了自己的滿分試卷結尾。
看陳母走出去了，清何窒息的感覺總算緩解了一點。
回頭看他，他癱在桌子上，再不復之前的神采，滿是疲憊和陰霾。
“陳雋？”清何再次試探道。
他深吸一口氣，從桌子上爬起來：“我沒事，我先寫作業，一會再聊。”
清何站在他身邊，不想再給他增加負擔：“好，你先寫吧。”
房間裡安靜起來，只剩下細微的筆尖摩挲過紙張的沙沙聲。
清何聚精會神的看他做題，他現在做的是英語卷子，她只跟管家學過幾個字母，便自得其樂的翻譯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