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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讓指著監控畫面右上角的時間戳給張旭看:“時間一致。”
張旭錯愕:“所以蕭律您真的認識趙軍的原配?否則寧稚怎麼……”
如果他真的認識趙軍的原配,就不應該接饒女士的案子,這是所有律師刻印在骨髓裡的原則。
張旭覺得蕭讓不應該犯這樣的錯誤。
怎麼想都覺得不應該。
蕭讓把證據材料丟回茶几上,抬手鬆了松領結,走到沙發單人坐下,抬手捏了捏山根。
“趙軍和我父母是朋友。那天早上,我母親給我打電話,說小時候很疼我的叔叔住院了,讓我去探望。我當時忙,就讓寧稚代勞。”
孫晴急道:“既然您認識趙軍和他原配,您就不應該代理饒女士的案子啊!這首先就違反了利益衝突原則!”
她這話指責意味明顯,張旭擔心她和蕭讓起火,急忙說道:“蕭律應該是一時沒想起來,況且年底,咱們業績壓力大,這個案子標的高,蕭律重視,才會親自代理。”
蕭讓無奈:“確實沒想起來。我媽說是小時候很疼我的叔叔,小時候疼我的叔叔可太多了,我真不知道是哪個。”
張旭嘆氣。
孫晴說:“那好,先不說這個,寧稚授意趙軍的原配提前火化,又是什麼情況?關鍵在這裡!”
寧稚這時候全想起來了,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緊張得紅了眼眶,抖著嗓子說:
“趙軍當時昏迷,我把東西送進病房,問候了幾句就出來了。趙軍的原配送我出病房,然後跟我吐槽,說趙軍在外頭有小三,小三還有個女兒五六歲了,問我,如果趙軍死了,這孩子能分財產嗎?”
孫晴和張旭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蕭讓和曾子君也都看過來。
孫晴:“你怎麼說?你該不會真的提醒她要提前火化吧?”
寧稚低下頭,小聲說:“我跟她說——如果趙軍立了遺囑,按遺囑進行財產分配。她說趙軍沒有遺囑。我說那私生女如果有和趙軍的親子鑑定,那就可以跟婚生子女享有同等的繼承權。”
孫晴急道:“所以你教她,趙軍死後第一時間做火化,不要讓饒女士有機會向法庭申請對其與趙軍所生育的非婚生女進行親子鑑定?”
寧稚搖頭:“我沒有這麼說。我只是跟她講了一個差不多的案例。”
孫晴:“提到‘火化’兩個字了嗎?”
寧稚低下頭:“有。”
孫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攤手:“完了。”
她從來不是故意誇大嚴重性的人,眼下這般反應,寧稚也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一下急紅了眼。
“蕭律,我不是故意的。”
蕭讓溫聲:“你先出去,我們商量一下怎麼處理這個案子。”
“好。”
寧稚走後,蕭讓問張旭:“饒女士的訴求是什麼?”
“她要求追究您的刑事責任,且對律所發起二十億元人民幣的民事賠償。”
蕭讓嘲諷地笑了下:“她是不是瘋了?在趙軍那兒拿不到繼承,要金誠付給她?”
張旭沒說什麼。
孫晴:“但確實被她抓到把柄。”
蕭讓:“具體情況你都清楚了,儘快確定訴訟策略,然後我們過一過。所裡的民事賠償,哪個律師負責?”
張旭搖頭:“不清楚。主任好像還沒讓人去法院調案卷。”
蕭讓起身:“這事兒就先這樣,我和子君還有事情要談,你和孫晴先回去忙。”
張旭和孫晴離開辦公室。
曾子君看著蕭讓:“您還好嗎?”
“我沒事,我們繼續Remote的案子。”
都是律師,都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