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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秋焰走過去,站在床沿問道:「他怎麼樣?」
周斐說:「醫生說他受的傷最輕,情況也最穩定,今天我想直接讓救護車把人拉回澄江,在那邊看守治療更方便,也能第一時間給他做審訊。」
秋焰想這樣也好,他說:「那我留下來等溫遇河康復。」
周斐點頭:「行,這邊警方會協助你的,不過,等他情況穩定,也一樣需要回澄江做筆錄,到時候我這邊會安排。」
秋焰想了想,問道:「他這次的行動,警方會怎麼給他定性?」
周斐沉吟片刻,說:「我現在暫時還不太好說,他追緝嫌犯,本身性質上不違法,只是因為假釋犯的身份有些棘手,至於現場死掉的兩個人,這個待取證和具體分析,但從推測來看,自我防衛的成分居多。」
周斐說得比較保守含蓄,但秋焰明白,從溫遇河摘下電子手環的一刻,決意孤注一擲地出城開始,他的假釋期就已經結束了。
猶如利寧案和他的偷屍案是兩回事,沈原犯案,與他違規出城追兇也是兩回事,秋焰再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在這麼鐵板釘釘的事實上為他扭曲說辭。
而且他後知後覺地想,溫遇河其實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命都可以不要了,假釋期又遑論放在眼中。
這天中午過後,周斐帶著沈原先行回去澄江,秋焰大部分時間坐在icu室外,一動不動地盯著那些冰冷的數字和曲線,腦子裡空空如也。
溫遇河感覺自己處在一種很奇妙的情境中,彷彿自己的身體已經沒有了實體,輕飄飄的,他「看」不見,卻能聽到許多人的聲音,有人喊著血壓下降,有人喊著快快快給他輸血,有人感嘆差一點命就沒了……溫遇河依稀覺得這些人是在說自己,然而他毫無知覺,猶如置身事外,冷眼旁觀。
那些雜亂又陌生的聲音裡終於出現一抹熟悉的音調,那人的聲音焦灼、沉鬱,包裹著許許多多的難過,聽得溫遇河都跟著難過起來,那聲音問另一個人:「他會死嗎?」
溫遇河想笑,怎麼會死呢,他想告訴那個人,我很好,我能聽到你在說話。
他想他知道這個熟悉的聲音是誰。
那麼一丁點模糊的記憶恢復後,他自己突然也難過起來,卻不明白為什麼。
一段很黑很黑的夢,他朝著盡頭那一點點光亮走,一直朝前,在接近光亮的時刻終於醒了過來。
全身上下只有一雙眼睛可以動,溫遇河盯著天花板,好一會,極其艱難地朝玻璃門外看過去,看到了那一雙熟悉的眼睛。
秋焰沒料到他突然醒來,怔怔地看了好一會,然後才記起來去叫醫生。
又是一輪各種檢查,12個小時後,溫遇河離開了icu,轉入單人病房。
自從出了icu,溫遇河的一雙眼睛一直追著秋焰,他還不能說話,無法做出任何表達,秋焰只能按著護士教的辦法,跟他說:「我問你問題,你眨一下眼表示yes,兩下是no。」
溫遇河眨了下眼睛。
秋焰知道他記掛什麼,跟他講了沈原的現狀,他沒死,已經被押解回澄江接受調查。
溫遇河的眼神明顯鬆了一口氣,轉而望著天花板怔怔出神。
他還不能進食,全靠各種營養液吊著續著一條命,胳膊上的留置針幾乎24小時都在掛水,秋焰退了酒店房間,在醫院申請了一張陪護床。
一切彷彿又回到半年前。
只是現在的溫遇河無法拒絕醫囑,在好不容易拔掉導尿管後,周身無法動彈的他只好使用醫用小便盆,女護士站在床邊的時候他拼命朝秋焰眨眼睛,秋焰面無表情地接手。
從溫遇河醒來,秋焰沒跟他講過「公事」以外的話,講話範圍只包括他現在的身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