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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來的酒勁依舊源源不斷地衝上大腦，陸離抓起桌上的高腳酒杯，仰頭大口喝下杯中的純淨水，然後透過玻璃杯壁朝外看。
光怪陸離的世界，奇形怪狀的馬蒙和何木良……甚至還有窗外黑夜裡，那些原本看不見的東西，居然都在這片酒杯的折she之下變得清晰起來。
&ldo;師兄……不好意思。&rdo;
當重新放下酒杯的時候，陸離又裝回了平日的溫和與從容。
&ldo;我可能是有點醉了。&rdo;
他抱歉地朝著沈星擇笑笑，表示這苗家米酒果然不容小覷，後勁大得嚇人。
大一大二學年宿舍還有門禁，時間已經不早，陸離硬拽著馬蒙起身告辭。只留下沈星擇和何木良，在包廂裡等著司機把車開過來。
&ldo;你怎麼看？&rdo;
沈星擇做了一個掏口袋的動作，這才想起自己沒有帶煙。
何木良吃著一塊豌豆黃：&ldo;挺好倆小孩啊，就是馬蒙的話忒多了些。&rdo;
&ldo;別裝傻。&rdo;沈星擇打斷他，&ldo;記不記得來之前，我和你說過些什麼。&rdo;
&ldo;……記得，當然記得。&rdo;
何木良又喝了口水，連連點頭：&ldo;其實我覺得也還好吧，不就是名字一模一樣嗎？長得也沒多像，老陸那是陽光英俊型的，小陸明顯是眼下流行的小鮮肉什麼什麼……花美男，我沒說錯吧？&rdo;
&ldo;誰問你這些了。言談舉止，神態，還有看待某些問題的角度。&rdo;
何木良摸著下巴上的胡茬：&ldo;這我可不熟。像麼？不像？誒講道理，我和老陸這些年每年也就見面一次，究竟誰他死黨啊，你不清楚還來問我？&rdo;
沈星擇的手指在鋪著雪白檯布的桌上輕輕敲打，那是彈菸灰的動作。
&ldo;我覺得他很像，不是外表而是感覺，那種骨子裡的傲氣。&rdo;
何木良放下擦嘴的濕巾，看了一眼關好的包廂門，這才俯身過去。
&ldo;……我說，你是認真的？老沈你別傻了，這是唯物主義世界，虧得你是和我說。不然明天外頭就該傳你是信了邪教了！&rdo;
他故意說得危言聳聽，可沈星擇卻依舊沉陷在自己的邏輯裡。
&ldo;有人說所謂迷信就是未解的科學。萬一果真如此呢？&rdo;
&ldo;……&rdo;
何木良彷彿詞窮，左右緩慢搖晃了兩下腦袋，伸手過去按住沈星擇的左肩。
&ldo;好，咱們再退一萬萬步說，就算真有奇蹟，就算他真是當年的陸離轉世也好投胎也罷……可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不主動說出來？人家不想說，你難道還逼著人家來和你坦白？&rdo;
這次，沈星擇終於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伸出手，像是要為自己再倒一杯酒。
何木良立刻將酒杯拿走，放到了遠處。
&ldo;這酒誤事兒！想想看，剛出事那陣子咱不都挺過來了嗎？你可別越活越回去！聽我的，回去睡一覺，睡醒了你就知道今晚這事兒有多荒唐了。再說人好端端一大學生，你可別耽誤了人家的前途……&rdo;
他正說到這裡，放在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司機已經把車停在了大門外，是時候離開了。
第24章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