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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跳下去的那一段。」蒼恕說,「不要臆想奇怪的事情。」
慈悲神誕生至今,沒有大笑過,也不曾流過淚,蒼星垂那一句話自然只是譏諷詆毀之言,蒼恕理所當然地這樣認為。不過他不假思索地出口駁斥之後,又有些後悔——他對任何人都是寬和的,對蒼星垂的態度是不是太差了?而且他記得上一次他們聊到這個夢的時候,蒼星垂毫無徵兆地發怒了。
出乎蒼恕預料的,這一次蒼星垂卻沒有動怒,而是用一種幽深的奇異目光看著自己,就在蒼恕以為他要爆發的時候,他卻忽然說:「神界大戰之時,我們交過一次手。慈悲神,你還記得嗎?」
蒼恕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提到了那次大戰,這不僅僅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禁忌話題,也是兩界之間的,稍有不慎,就很容易引發爭鬥。
「嗯。」蒼恕謹慎地接話道,他覺得蒼星垂可能是想要隨便找一個理由撕毀休戰協議,和他就在這裡開打。
蒼星垂緩慢地眯起眼:「你記得?那你應該記得當時你是被我壓著打的吧。」
「沒有這回事。」蒼恕恢復了冷靜,「我補過和合神君的卷宗,那上面記載了,慈悲神與戰神難分伯仲,雙方皆負傷,最終未分勝負。」
他變相地承認了,他根本不記得那一場大戰的戰況,只是靠卷宗記載知道大概經過和結果罷了。
蒼星垂的眼神更複雜了,甚至浮現了些掙扎之色,這往往是他這一年裡開始發瘋的前兆。蒼恕被他抓住了一條手臂,警惕又不動聲色地掃了一遍腳下的群山,開始思考一會兒打起來往哪裡飛合適。
「我真的是有病,沒事問這個幹什麼。」蒼星垂咬牙說。
你說得對呀!蒼恕在心裡附和。
然而讓他吃驚的是,下一秒,蒼星垂鬆開了他的手臂,並且彷彿一下子恢復了正常:「你準備去哪裡?」
「我……」蒼恕被這轉變弄得有點蒙了,「去城裡?」
「找那個小販?你知道他長什麼樣嗎?」
蒼恕被問住了,他還真不知道,和小販打過照面的人是蒼星垂。
「走了。」蒼星垂說,朝城鎮的方向飛去了。
蒼恕一愣,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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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新年剛過不久,街上的爆竹殘渣還未掃淨,許多人家門前的大紅燈籠也未撤下,但是無論是昨天還是今天,這座小城裡都沒什麼年味。
年前,遠在京城的動盪也殃及了這裡。究竟有沒有廢太子餘黨逃到了這裡,城中的老百姓不知道,他們知道的是,欽差日日在鬧市縱馬而過,挨家挨戶搜查有無窩藏朝廷要犯。
那些日子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可直到現在都還人心惶惶,整個城這個年都沒能過得好。
蒼恕跟著蒼星垂在街上轉了兩圈,倒是瞧見了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可並不是把糖葫蘆扔給蒼星垂就跑了的那一個。
也許這些糖葫蘆小販互相是認識的。抱著這樣的希望,蒼恕攔住了這個小販,給了他一粒碎金,向他打聽那個小販的下落。
小販得了碎金,殷勤得過分,拼命回想,把自己知道的都抖乾淨了:「昨晚在隔壁巷子裡賣糖葫蘆的?是不是長得尖嘴猴腮?我知道他,原本是這一帶遊手好閒的一個混子,這個冬天不知怎的賣起了糖葫蘆,大約是他娘和老子留下的那點遺財總算被他糟蹋光了吧。可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今天他可沒來!二位公子要實在想找,他這個點不是在家裡睡覺,就是在春紅樓還沒出來呢。」
小販說了個大概地方,蒼恕道過謝,和蒼星垂一起往春紅樓去了。
他們沒那個工夫天天守在街上等,既然都來城裡了,還是儘快找到人把錢補上直接了結此事。
春紅樓是一個喝花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