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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說完,然後講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這種功利性的人員結構更適合戰爭狀態或者極端嚴酷生存條件時臨時使用。但是要讓人類社會發展,需要的不應該是這些。”
“那應該是什麼?”
“是讓我們想把生活過得更好的東西,讓我們的家人、孩子過得更好的東西,也是讓我們可以犧牲自己去幫助別人的東西。”
蔡培文教授突然笑出了聲:“我想到一句臺詞……希望是什麼來著。”
“是這個時代比鑽石還要珍貴的東西。”陳文替他說完了這句臺詞,又接著說道,“希望,其實代表的是我們的某種幻想能力。而這種幻想能力是基於什麼呢,是基於文化。它包括了文學、音樂、信仰等各種藝術和美學方面的知識。”
其實說到這裡,陳文是有些害怕的。
他以理性的思維為五位科學家做了這些思考,但是他又怕這些科學家真的滿世界尋找符合條件的人,取出大腦,連上腦陣列。
趁著五人沒有表達,陳文趕緊勸說道:“我想,你們構建這個陣列的初衷,就是因為這可以使他們十二位的大腦存活很多年。所以你們並不用著急尋找新的大腦連上去,完全可以用一種隨緣的心態,等到合適的時機,真正的志願者,再去擴充他們的隊伍。”
五位科學家又湊在一起小聲討論起來。
他們說了幾分鐘後突然安靜下來。只見洛君盛站起身,鄭重地問陳文:“剛才你說了時機,還有真正的志願者。那我問一下,如果是你的話,你願意在自己得絕症或死亡後捐獻出大腦嗎?”
“我?”
陳文是一個活得很隨性的人。他並不怕死,甚至一直在心裡支援安樂死。如果是自己得了絕症,他應該並不會畏懼死亡。
同時他也是一個看淡自己身後事的人。在海邊長大,使他能夠接受骨灰撒大海,甚至直接進行海葬。
但是取出大腦,以一種沒有軀體的形式活下去,他還真沒有想過。
他第一反應想搖頭拒絕。但是轉念一想,應該先假設自己年紀大了,有更多的牽掛,也有十幾位志同道合的朋友。更關鍵的,是大家設計出這套裝置就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
“如果我是你們團隊中的一員,我會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