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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從車站搭乘一節車廂只有五、六個疲倦乘客的電車,來到p廣場。電車在半路上進入地下。
乘古老的嘰喳叫的電動扶梯到了地面,熟悉的p廣場的霓虹燈,溫暖而朦朧地映入石山眼中。
酒的廣告是廣告杜松子酒,此外有倫森的打火機、菲立浦的電視機、萊卡的照相機、以及紅色的可口可樂的廣告。
石山在日本時,並不是徘徊於霓虹燈巷道的男人。從他在商事會社的工作性質來說,喝酒交際的機會很多。但石山不愛好杯中物,除非是年終的聯歡會,否則從不在外面留連到三更半夜。然而,現在情況變了,比什麼都能夠使他解憂的,就是城市的喧囂。
不過,既然看得見霓虹燈,證明今天的霧不算太濃厚。他繞過了廣場,正面一幢陳舊的建築物二樓是中國餐館,叫做上海飯店。
在電梯前面的侍者看到石山,對他說了唯一會說的一句日語:「早」。在這麼寒冷的晚上說「早」。不過,石山也回答他「早」,然後搭乘電梯到二樓。
大約有六成的客人,年輕情侶很多。石山把外套和帽子交給存物處,一面看到了在裡面的桌位等候的柳井。
「抱歉,來遲了。」
石山對越過北極千里迢迢的剛從日本飛來的黃色面孔男人說。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覺得柳井不但紅光滿面,同時充分地曬過太陽。可見石山是何等的想念日本冬天的太陽。
「反正也沒什麼急事……」
「歡迎你光臨,我一直盼望著和你見面。」
侍者過來問他們要什麼?
「糖醋豬肉?餛飩湯?」
是誰告訴這中年侍者,日本人最喜歡糖醋豬肉和餛飩湯?
「兩樣都可以。」柳井說。
「那麼,就再來一些炸雞、煮豆腐和米飯怎樣?酒是喝啤酒嗎?」
侍者離開後,石山重新慢慢端詳對方的面貌。
「歡迎光臨,因為也有種種事想和你商量,所以期待著你的到來。」
「你的兒子呢?」柳井問。
「管家婦陪著他。當然是這裡的人,她陪著。」
「要是帶出來就好了。」
「不,我會覺得難過。不曉得為什麼,跟孩子走在一塊兒的時候,心裡總是很難受。」
期待的啤酒送來了。近來石山經常期待著酒。
「這次是參加學會嗎?」一飲而盡後,石山問。
「是的,同時也想和你見見面……近來如何?好嗎?」
柳井京助是精神科醫生,他和石山是舊制高校時代的同住一間宿舍的同學。
「不太好。」
「怎樣的情形?」
柳井靜靜點燃著煙,一面注視石山臉上。
「晚上睡不好。」
柳井仔細地撣落菸灰,稍停片刻才開口問: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像大約半年,就是內人發生那件事以來。不過,情形變壞的是九月以後,也就是孩子到這裡來以後。」
「你到這裡多久了?」
「前後兩年。」
「公司方面對嫂夫人那件事,沒有負起任何責任嗎?」
「我們的公司自古以來被稱為紳士派,職員的家庭發生的事,甚至不名譽的事,都採取不聞不問的態度。」
石山的太太紅美子,與石山的部下大久保,在石山旅居國外時殉情的事,是在今年春天發生的。早春的某日,他們兩人到水上,在眺望殘雪的谷川嶽的旅館,雙雙服毒自殺。
那時候,石山正為了預定夏天帶著光之離開日本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