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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林奈湊過去在上校唇上輕輕蹭了蹭。這個美妙的吻喚醒了他英俊的情人。

「嘿，早上好，睡美人。」雷託接過這個吻。

林奈熱烈地回應他：「早上好，王子殿下。」

他們沐浴在晨光裡，像從冬眠中解放出來的、準備迎接春天的動物，互相磨蹭纏綿。雷託晨起沙啞的嗓音很好聽：「瓦爾特來過，給我們帶了藥和早餐。他很關心你的傷情，並且讓我代他向你問好。你教匯出來了一個優秀的孩子，親愛的。」

「我可沒教他什麼。」林奈不受功：「他本來就很優秀，只不過需要時間成長。」

雷託從床上起來去洗漱：「我其實有點擔心他。他並不是一個當兵的料子說實在的，至少他不具有足以成為一個優秀的戰士的資質。戰場能鍛鍊他的意志和精神，但做一名能打仗計程車兵是需要天賦的，他不具備這樣的天賦。」

「又沒有人要求他做特種兵，在後勤乾乾活還是可以的。你們軍隊本來人就少，能有人願意當兵已經不容易了。要不是現在家裡都吃不飽飯，來軍隊裡還能謀個生存，募兵更困難。」

「我不是這個意思，親愛的。」

「嗯哼，那就說清楚什麼意思。」

雷託一邊刮鬍子一邊說：「我打算離開波赫，我想可以帶上他一起。他在軍隊裡既然沒有未來，而我身邊正好缺一個幫手，我認為他能勝任這個職位。」

林奈懶洋洋踩著拖鞋才進浴室，從後給他一個擁抱：「那你打算去哪？」

「義大利。我母親本來就不想讓我到波赫政府軍任職，她認為戰爭沒有那麼早結束，義大利會安全很多。我父親去年退休了，他已經做好打算和我母親移居義大利了。他們甚至去看了房子，在阿斯蒂有一個葡萄園、一座小房子。如果他們搬家，他們希望和我一起。」

「所以你打算去義大利種葡萄？」

「阿斯蒂有全義大利最好的起泡酒和香檳。我們可以經營酒莊。」

「聽上去很浪漫，葡萄、香檳和橡木桶，一種詩意的生活。」

「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林奈沒有馬上回答他。他嘴裡含著牙刷，牙膏阻止了他正常說話。他把牙刷完，雷託遞上毛巾，充滿耐心地等待他。林奈作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你總要給我一個考慮的時間，我不可能馬上答覆你。這是去另外一個國家生活，不是去郊外野餐。而且我不會義大利語，我甚至不認識幾個義大利人。」

雷託從善如流道：「當然，你有很多時間考慮。我只是在想像我們在義大利的生活，我認為你會喜歡那裡的，山野廣袤，森林幽靜，你可以有很多時間打獵，不會無聊的。義大利人喜歡沒有意義的事情，他們的生活休閒而放鬆，很容易相處。而且我相信以你的語言天賦，很快就能掌握這門語言，畢竟你已經會六門語言了，多一門也不是什麼壞事。」

林奈的確有點懷念在邊境河谷裡的生活，那讓他體會到難得的寧靜：「我只是從沒想過除了打仗，我還能做什麼。」他感嘆道：「我一直以為我會死在戰場上，我沒想過如果我順利活到戰爭結束要去過什麼樣的日子。除了打仗，我別無所長。」

雷託捧著他的臉，親吻他乾淨的、帶薄荷牙膏味的嘴唇：「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親愛的，你的前半生辛苦而沉重，是時候該讓自己享享清福了。」

他們去餐廳裡吃早餐。瓦爾特帶了雞蛋、香腸和黑麵包過來，林奈在櫃子裡找到了一罐花生醬，他聖心大悅，花生醬甜膩的香味喚醒了他的神經。他餓得前胸貼後背，也不顧吃相是否雅觀。雷託一頁報紙還沒有看完，他已經結束了早餐。

「就算是要去義大利，你們至少等到公投結束吧？」林奈瞥見報紙的主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