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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末喝了不少,而且與那次在南濱路喝酒時截然相反,臉頰、耳朵甚至脖頸都泛紅了,眼神有些醉,我知道,人在心情煩悶的時候,喝酒總是容易醉的。我也喝了不少,但這種事情很奇怪,和別人一起喝酒,只要旁邊有一個比你醉得更厲害的,你肯定會潛意識地保持清醒,即便你比他喝得多。
扶著末末出電梯往家門口走的時候,她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倚在我這邊了。我知道,這一次她不是裝醉,但當我開啟客廳裡所有的燈光後,末末竟然奇蹟般地瞬間清醒過來,一下推開我,也不看我,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頰。
&ldo;我喝醉了,我去洗澡。&rdo;
丟下一句話,末末快步走向洗手間,雖然身體還有些搖晃,卻堅定不移,好像躲我什麼似的,完全獨立自主地晃進洗手間,關了門。
我甩了鑰匙,換鞋子,乏力地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雙腳搭著茶几。我總是覺得,自己和末末的那種默契始終存在,哪怕是時隔這麼多年再次相遇,在一起時也完全沒有生疏感,而且,說真的,儘管一次又一次地自我安慰只是懷舊,但無法否認,我對末末,不單單只是因為初戀的情愫,或者對多年之前的事耿耿於懷。我喜歡這個女孩。真的喜歡。
但現在要和這女孩結婚了,我卻高興不起來,看末末的這個架勢,和我結婚可能只是她的擋箭牌,就在剛剛喝酒時,還不忘給我一個離婚的承諾。結婚就是為了離婚,還有狗屁幸福可言?
好吧,我知道這只是在幫末末的一個忙,我是自願的,但要讓我做到理智客觀,心靜如水,那簡直是玩笑。
閉著眼,仰靠在沙發上,正在這兒剪不斷理還亂呢,洗手間裡噪音頓起。
開始我還以為末末在哭,等我悄悄走近才聽明白,末末在嘔吐呢。輕輕喊了兩聲,沒回應,伸手試了試,洗手間門沒鎖,於是拉開門,場面不出所料。
末末坐在地磚上,身子斜靠著坐便池,頭髮零亂,滿臉淚痕,腦袋還在一下下地向前探著,做著嘔吐狀。洗手間裡的氣味已經沒啥清新的了,我皺了皺眉,急忙上前,先用清水潤濕毛巾,給末末擦了手和臉,然後轉身去廚房倒了一杯醋飲料,在末末身邊蹲下,一手撩著她頭髮,一手把飲料遞上去。
&ldo;喝點兒,喝了就好受了。&rdo;
末末紅著眼圈,吸了一下鼻子,醉眼矇矓地看向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同時向我撲了過來。
猝不及防,我被末末這麼一撲,結結實實地一屁股坐在地磚上‐‐不疼,麻。
末末雙手摟著我的脖子,濕漉漉的頭髮零亂地貼在臉頰上,腦袋頂著我胸口,鼻涕眼淚混成一團,哭得不成樣子。
我把杯子放到一邊,騰出手來抱住末末,摸著她的頭髮,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起來。
&ldo;別哭了,我在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好吧?&rdo;
末末在我懷裡抽泣著,聽到這話,馬上欠起了身子,胡亂地搖頭,頭髮隨著甩動,抽在我臉上,隱隱作痛。
&ldo;不說不說,我不能說,我不說我不說……&rdo;末末含糊地不停重複著,小腦袋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有淚滴飛濺在我臉上,溫熱,瞬間冰涼。
&ldo;好好,不說不說。&rdo;我安慰著,輕輕把末末的腦袋又按回我胸口,讓她依靠著,繼續哭。
都說人醉了,感情是最真實的,看著末末哭成這樣子,我心也開始疼痛,這個丫頭,到底經歷了什麼?到底在瞞著我什麼?
末末揪著我胸前的衣服,哭得小肩膀一顫一顫的,緩緩仰頭,看著我,皺眉撇嘴,不顧形象,啞著嗓子,抽著鼻子問我:&ldo;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