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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經常說你?」
「我小時候,她經常這樣,我以為是她性格問題。後來上了高中,她好一點,也會提價錢,但不會斤斤計較了。我意識到,原來是經濟問題。」
桑絮的唇就貼在她的耳邊,輕柔地說著曾經的疤痕。多年過去,疤痕淡了許多,如果不是她提起,沒人會發現。
為了說明這點,桑絮詳細介紹家裡在鎮上的生意。從她高中開始生意有了起色,她的生活條件那幾年都不錯。
只是沒桑城幸運。
裴思渡耳朵被她說得癢癢的,卻捨不得挪開,聽得認真,客觀分析:「這樣的習慣會給別人壓力,吃力不討好。但手頭拮据時,多花一些的確會心疼。」
「是啊,所以除了我爸因為這個跟她吵過,我也沒有立場指責她。」
「這兩年家裡更好了,雖然那點資產沒法在淮城炫耀。但在當地算很富裕,她脾氣也好多了。」
裴思渡冷淡地說:「好與不好無所謂了,反正沒讓你沾上光。」
什麼樣的父母,能為了跟小孩置氣,從大一開始就不再給錢。家裡掙得多時,難道沒想過女兒會吃苦。
還好桑絮爭氣,獨立,不然多容易失足。
「我也不想沾他們的光,以後他們別來打擾我就好,我不會理的。」關於家庭,桑絮想得很明白了。
該還債的時候還債,感情就不要談了,沒什麼意思。
「你能想開就很好。」她能說出來,就說明放下了。
裴思渡替她開心。
「我說我媽的事,是想告訴你……」
靜靜等了半天,桑絮都沒開口,只是將她抱得更緊。
往後靠著,催問:「告訴我什麼?」
桑絮垂下頭,聲音埋在她衣服裡,「我也習慣了,接受所得物明碼標價。」
裴思渡其實從她提到經濟時就猜到了。
「新鞋一百塊,就要考一次滿分;得了新衣服,就要多做幾天的家務。有一回換了新的書包,她只讓我好好學習,我覺得還算輕鬆。後來書包被後桌弄上了一大塊墨汁,她認為我不愛惜,很生氣地說養我沒用,白花錢。」
桑絮笑了一下,覺得很荒誕。
裴思渡想,她媽買書包的時候是疼她的,可是花了錢不開心。被刺激到,心裡憋著的話就忍不住了。
說來說去,還是不喜歡女兒。
「是她不好,不要難受。」裴思渡輕聲安慰。
「早就不難受了。我不是想跟你說我多可憐,其實沒那麼慘,有吃有穿,也好好地讀書,上大學了。」
「然後長成了很好的人。」裴思渡也給她發張好人卡。
桑絮心虛地笑,不知怎麼接,只能繼續說下去。
「就是想說,我對收別人的東西有心理陰影。」
「你送我東西,我當然開心,你對我好,我也滿足。但是我習慣還回去。」
「別人的物品跟情分,都容易還。唯獨你的不好還,我還不清,總想努力一點,快一點。」
話題再次挑破,裴思渡抬眼看她,素顏白淨無暇,看上去不帶任何攻擊性。
「我知道的,我不該說你。但你跟我沒必要清清楚楚,我不會像你媽媽那樣。」
桑絮笑起來:「你當然不會,你就算窮困潦倒,都不會變成那樣。」
「這麼相信我?」
「當然啊。」
桑絮看見她在懷裡柔柔地笑,很想親她,又不好意思。
「想跟你講清楚。你不要擔心我還你東西是為了兩清,隨時會跑,我想有底氣站在你身邊而已,想你不虧,想你高興。」
「但我恰恰忽略了你的感受,我那天才發現你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