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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奴才明白，&rdo;莫忠衛領命道。

護國公揮一下手，讓莫忠衛退下。

&ldo;父親，&rdo;書房門外傳來長子，吏部侍郎莫望鄉的聲音。

&ldo;進來，&rdo;護國公應聲。

莫大老爺走進屋，憂心忡忡地開口就道：&ldo;聽聞四丫頭不甘願?&rdo;

書案旁的燭火被風吹得一晃，護國公的目光也隨之一跳。

莫望鄉說：&ldo;父親，四丫頭若不是情願，那老二知道這事，他一定會鬧的。&rdo;

&ldo;無妨，&rdo;護國公低聲道：&ldo;進了宮，她就是皇家的人了，除了死，她再也出不了那道宮牆，形勢比人強，她不甘願又能如何?&rdo;

&ldo;可老二那裡?&rdo;

&ldo;除非他造反，&rdo;護國公冷道：&ldo;自己當了皇帝，把他的女兒變成公主，否則他就只能聽我的話，讓他的女兒在宮裡連衣食無憂，安穩度日，老二會反嗎?&rdo;

莫望鄉覺得莫望北還不至於有這個膽子。

&ldo;認命了就好，&rdo;護國公看著嫡出的長子道：&ldo;六皇子是傅妃生的沒錯，可不靠著我們莫家，六皇子他就成不了皇，傅家再怎樣也越不過我們莫家一頭去。老二麼，&rdo;護國公說到這裡頓了一下。

莫望鄉心裡不太是滋味，莫望北是庶出，生母產子之後就死了，這人在國公府不顯山不露水的長到十六歲，看著是個沒大出息的人，沒想到去投了軍，自己闖出了一片天地。他莫望鄉是家中嫡長子，自幼苦讀，中了狀元，官位一路高升，卻再也沒有料到，到了要緊關頭，家族要仰仗的卻是庶出從軍的莫望北。

&ldo;老夫虧待他不少，&rdo;護國公在這時說道：&ldo;日後老夫會補償於他的。&rdo;

莫望鄉恭聲道：&ldo;父親說的是。&rdo;

&ldo;你也不要多想，你是家中嫡長，護國公府日後是你的，誰也奪不去，&rdo;護國公寬慰了長子一句，這個時候家裡千萬不能亂，長子和庶出的次子一定要相處融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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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雪夜裡的噩夢

夜幕濃黑深沉，大雪之中，勞累一天的人們安然入夢，還有一些人，為著興元帝的病，為著一個權字，夜不能寐。

莫良緣高床暖枕，卻噩夢連連。

夢裡，嚴冬盡帶著她策馬狂奔，箭羽的破空聲中，一隻只鵰翎箭穿透嚴冬盡的身體，再帶著這個人的血肉，扎進自己的身體裡。莫良緣抬頭看向直到這一刻，仍死死護著自己的人，嚴冬盡的臉上滿是血汙，不過這人的眉眼卻仍是精緻，讓人賞心悅目的漂亮，十五年過去，時光似乎就沒有在這人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跡。

&ldo;何必呢?&rdo;莫良緣喃喃自語，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嚴冬盡，她父兄死後，按照李祉的意思，只要嚴冬盡願意效忠於他，那嚴冬盡就是遼東鐵騎新的統帥。濤天的富貴，這人不要，為什麼要反?

神情恍惚間，莫良緣似乎又看見了傅美景，這女人一身宮裝，笑意盈盈地看著她，還是一副如花美眷的樣子，跟她說，莫良辰你是真的蠢，聖上是我的親生子，他怎會真心孝敬你?哀家才是太后，而你，傅美景笑，只是棋子罷了。

莫良緣想怒，只是此時她已經末路，怒有何用?她想哭，卻流不出淚來，想把這一生當做一場笑話，大笑一場，身上的傷口卻又太疼，讓她笑不出來。

&ldo;當年我拼著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