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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素來不是個籌謀大事的人,然而自那日與堯光完婚,肩上的責任便由不得我任意卸下。如同許多年以前母后同我嘮叨的一樣,若是我面前放了一盆子的鮮魚,我便不能再如同以前一樣將它們珍藏起來計劃幾天吃完,而是要將他們珍藏起來,計劃要分給幾個人吃。
婚姻不僅僅是愛情的墳墓,也是個人自由的枷鎖。想到此,我似乎開始有點後悔嫁給堯光了。若是搞搞地下情,那該多好。既能相愛,也無責任。
&ldo;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想法,我的義務,便是將你們通通渡化回洪涯。&rdo;我見他二人語氣不善,我便也不客氣。
灌湘二人相視一笑,似乎在嘲笑我:&ldo;太子妃的意思,便是執意不同意,要與六十三支洪涯勢力站在對立面了?&rdo;
我今日不知是不是撞了小人,只覺是處處受氣,處處狼狽,心裡十分不快,便更加沒了好語氣,&ldo;我知是自由了三千年慣了,要你們現在突然聽我的,難免有些為難。但是莫說曾經的遺老裡還有一些我的舊識,就是不過頂著君子國太子妃這個頭銜,相信也不至於到沒有一個人支援我的地步。所以我還是那句話,我的義務,便是將你們都渡化回洪涯。&rdo;
灌有些沉不住氣了,挺起身子想要怒口反駁我,一旁的湘趕緊扯住他,笑著對我道:&ldo;太子妃所言甚是,是我等失禮了。然而大虞欺我輩著實太甚,若是什麼也不做,就此罷手返回洪涯,實難消萬千洪涯遺民的心頭恨。&rdo;
我一時未語,心知她說的不無道理。但若是用他們的方式來報仇,未免太過分。
湘見我不說話,沉思了少許,便接著道:&ldo;不如這樣,就容許我與太子妃打個賭約,若是太子妃贏了,我等盡數聽候您的差遣;若是太子妃不幸輸了,那便請不要再幹預此事。&rdo;
有賭也不錯,關鍵是怎麼個賭法。
她便道:&ldo;不知太子妃可聽聞過千百萬年以前,神帝與蚩尤神將戰於涿鹿之事?&rdo;
這乃是天上地下飛禽走獸都知道的事情,我如何不知。
&ldo;神帝之所以能降服蚩尤神,乃是緣了六樣寶物。昆吾神鐵鑄造而成的軒轅劍,降下高溫的帝女魃,流波山上的夔牛神獸,通天徹地的應龍,還有便是九天玄女所授的兩本奇書《遁甲》和《六壬》。&rdo;
這個我也是知道的,此六樣寶物合稱&ldo;六瑞&rdo;,在神帝魂歸太虛境,幻化為世界萬千事物之後,也跟著幻化而去。雖然我也自嘲沒有文化,但這似乎是常識。
聽到此,我當機立斷便打斷了她,&ldo;你說的這些我都十分清楚,直說賭注吧。&rdo;
灌湘一笑,抬腳踱了兩步,便道:&ldo;《六壬》之中有關於六合之間所有靈長的記載,包括種屬,生長習性等,聽說天地鴻蒙之時,這本奇書便共天地而生。此書現今便在鎮國公蘇家府邸,由那蘇三小姐隨身攜帶。我等知道太子妃便是住在蘇府,若是您能在十日之內將《六壬》取來,便算太子妃勝。如何?&rdo;
偷得一本書本不是什麼難事,只是我很好奇他拿此書的目的,&ldo;《六壬》乃是上古神物,你要它做什麼?&rdo;
&ldo;當然是毀掉。&rdo;灌湘哂笑道,&ldo;人間這些降魔者,正是仗了這本神物,才能那麼輕易地便抓住我們,折磨我們。&rdo;
他說得咬牙切齒,我聽得卻是另有陰謀。《六壬》既是共天地生,想要毀掉豈會如此容易。但若然被我拿到,我便要親自看著他有何方法將此神物毀掉。不然,也不能算我輸。別說十日,便只給我半日時間,要從凡人手裡偷點東西那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