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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十分尷尬的場面。
臘月在鳳凰寺醫治這段時間,家裡婆婆連個面子上的問候都不曾有,如今媳婦康復回來了,他們竟然也沒有得著個訊息,不然再怎麼也不會這麼熱鬧的家裡唱戲取樂。
一時間婆媳倆僵在那裡,誰都沒有說話,都神色不善的盯著對方。
真是好興致,臘月越想越氣,怔在當地也不行禮。
還是婆婆率先回過神來,抬手揮退了那幫小戲。
拿著個銀簪子剔著牙,笑的比烏鴉叫的還難聽的,怪聲怪氣的就先抓理,“臘月回來了,這怎麼好了也不提前往家裡送個信?害家裡人擔心的什麼似的,怎麼病了一場倒把禮數都忘了?這才出去幾天?也就半個來月,怎麼就不認識自家人了?見了長輩也不問安,這不是叫外人看笑話,說咱們家不會調教媳婦,沒規矩不懂事嗎?”
她說完還故意對旁邊也在聽戲一個華服婦人致歉,“我兒子娶的個商人女兒,不怎麼懂禮數,叫喬大嫂見笑了。”
那位喬大嫂尷尬的笑笑,心裡一百個罵——我就過來聽個戲,這怎麼又是讓我幫著給你兒子說親,又是拿我當炮筒子呢?哪有兒子正經的媳婦還在呢,就找著人給說親的。再說了你們婆媳不和,拿我個外人當什麼擋槍的,這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正要起身告辭。
就見臘月扶著常嬤嬤的手倏的掀起自己的褲腿來,露出纏著厚厚紗布的雙膝。
冷聲的,幾乎是咬牙切齒每個字都嚼爛了啐出來的說道,“娘是老了記性不好了嗎?媳婦走的時候命都要沒了,在鳳凰寺救治的頭三天都是人事不省的。鳳凰寺的金指大師說的兒媳是跪的傷口潰膿感染了導致的。兒媳在外頭治病的這半個月,娘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是鐵定了我就死外頭回不來了是嗎?如今我福大命大活著回來了,一進門娘不問兒媳病好利索沒?上來就是一頓責怪,又說我是什麼商人的女兒不懂禮數。敢問!”
她神色冷厲,口氣陰冷,“當初之城娶我去提親的時候不知道我是商人的女兒嗎!”
話即已出口,臘月心頭壓抑的恨就再也剎不住,她扶著常嬤嬤渾身顫抖,厲聲道,“之城走後,娘屢次三番的害我就算了,這次罰兒媳跪了一夜,竟然在藥裡動手!欲害我性命!這又是哪家的禮數!娘說給我聽聽!”
“哐啷!”銀盆落地的聲音。
張晚晴一下子撞翻旁邊的銀果盤,水果瓜子滾落一地。
“嫂……嫂子……您別發火……娘她……娘她沒有給您下藥……您不能信口雌黃栽贓娘啊!”
她這一句話一說出口,婆婆才如夢方醒似的,一下子跌坐在地,哭的驚天動地的嚎叫起來。那嚎的內容無非就是兒媳不孝,不想活了之類。
旁邊的喬大嫂臉色青白不定的,恨死自己貪張老太太那點說媒錢,來聽什麼戲,撞到這麼難堪的事。竟然還有什麼趁病下藥的醜事,這要將來事大了鬧到官司裡,說不定連自己都要受牽連。
她剛要上前勸張老太太,就見臘月冷笑數聲,說道,“別的過往的事也就算了,我都能嚼巴嚼巴嚥了不追究,可是給我下毒這事,”臘月笑得陰森森的,“我就是死——也要拖著你們一起,您要不怕妹妹的事被揭穿,您就繼續在這裡嚎您的,媳婦不奉陪了!”
臘月說完扶著常嬤嬤轉頭離開。
喬大嫂越聽越心驚,這張家看來事情不小啊,還捎帶著他們家女兒什麼事?她神色不定的盯著面前的母女倆,感覺再待下去絕對還會聽到更難聽的話來,她可不想知道太多。
於是匆忙丟下一句“老姐姐,我還有事,回頭見。”就攔也攔不住的急腳離開了。
沒人在場了,張晚晴母女也不哭了,兩人回想起臘月走的時候那充滿恨意的陰毒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