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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麒玉點了一大桌子菜，等著大哥來，包廂門口每路過一個人，他都會緊張一下。可杜麒武真的進來入座的時候，他反而慢慢放鬆了，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哥哥，好好說清楚的話，他能理解的吧。

杜麒武邊吃飯邊旁敲側擊地問他楊芳的事，原來不是處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辭職了。

杜麒玉沉默了一下，乾脆不繞圈子了，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杜麒武，&ldo;哥，我不想結婚，我只想跟爸爸過。&rdo;

杜麒武差點被噎到，他皺著眉頭也擱下筷子，&ldo;小玉，這都十年了。&rdo;

&ldo;是啊，十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就這麼過下去不好嗎？&rdo;

&ldo;爸明年就五十了，這樣的日子還能過多久？你還年輕，該給自己找個退路，爸也同意的。&rdo;

&ldo;哥，這不是退不退路的問題，我就愛他一個，換了別人誰都不行。&rdo;杜麒玉向前傾，雙肘撐在桌子上，眼神像只求食的小狗，他知道這個眼神他爸受不了，他哥一樣也受不了。

果然杜麒武心軟，避開他的目光，&ldo;可是…&rdo;

&ldo;如果嫂子比你大，她讓你不用管她，出去找年輕姑娘，你怎麼想？別人能一樣嗎？你真的願意扔下嫂子跟一個你不愛的人過一輩子？&rdo;

杜麒武結婚六年了，跟妻子很恩愛，前年剛生了個女兒。杜麒玉這麼一說，雖然妻子比他年輕，他也不認為妻子會讓他去找別人，但還是難免想像了一下。他突然覺得，這麼做對杜毅來說太苛刻了。

&ldo;爸照顧了我這麼多年，以後換我來照顧他不也是應該的嘛。&rdo;

&ldo;那我說句不好聽的，爸很有可能會走在你前面，那個時候你怎麼辦？&rdo;

&ldo;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他現在又不抽菸不喝酒天天鍛鍊，真要到八九十歲我看也不是問題。再說了，我也說句不好聽的，誰知道會不會發生意外，哪天我就走在他前面了。&rdo;杜麒玉一點也不忌諱，甚至覺得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不用承擔失去父親和愛人的痛苦，&ldo;你們總是想那麼多，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走一步看一步嘛。&rdo;

杜麒武長嘆一口氣，要比嘴巴，他說不過弟弟。

&ldo;爸有沒有告訴你，十年前我們有個約定？&rdo;

杜麒玉緊神，&ldo;什麼約定？&rdo;

&ldo;當年我跟你二哥會答應讓你們在一起，是因為爸說他只需要十年，等你到了27歲，還來得及重新開始的時候，他就離開你，找個合適的人陪你走完後半生。&rdo;杜麒武頓了頓，&ldo;現在你27了。&rdo;

杜麒玉越聽眉頭越緊，這件事杜毅從來沒跟他提過一星半點！哪怕當年他想留在美國的時候，杜毅明明那麼不捨得，他們會少很多在一起的時間，他都沒有說出來。這讓杜麒玉很不舒服，杜毅都答應他有什麼事要一起商量著來，別他一個人自己扛，可這麼大的事他卻藏得密不透風，兩個哥哥竟然也把這個秘密藏了十年。

&ldo;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rdo;

杜麒武見他生氣，好言安慰：&ldo;不都是怕你擔心嘛，這十年你也過得挺開心不是。&rdo;

就算過了十年，杜麒武還是不會安慰人，杜麒玉更火冒了：&ldo;你們幫我做決定，為什麼不問問我的意見！？你跟爸都是這樣！只有你們覺得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對的，從來都不問問我想要什麼！&rdo;

&ldo;小玉，別生氣，慢慢說。&rdo;只要杜麒玉一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