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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雖依舊和煦,武功郡王府的上空卻被陰雲所籠罩。
趙德昭低著頭,一個人默默的走向自己京中的府邸,誰也不知道他心中此刻在想什麼。他腳步很沉重,步伐很緩慢,既像是對方才趙光義的話還心有餘悸,又像是在謀算著什麼。
從皇宮到武功郡王府明明只有半里路,他竟走了半個時辰。趙德昭不常在東京,王府自然沒有郴州府邸那般奢華、闊氣,但寬敞厚重的府門,高大宏偉的院牆,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樓閣殿宇,也無不彰顯著皇室的典雅與高貴。
守門的侍衛見趙德昭回來了,忙滿臉堆笑,“千歲,您回來了。聽說千歲方才入宮面聖,為軍中諸將請賞,一切可還順利?”
趙德昭並不答言,朝侍衛一伸手,道:“你身上帶刀了嗎?速速拿來,借本王一用。”
侍衛聞言一怔,隨即笑道:“千歲,您開什麼玩笑?小的雖是您府上的侍衛,但在王府內當差,身上也不敢帶刀啊。”
趙德昭“嗯”了一聲,不再理會這個侍衛,當即快步走入府中。他才踏入府門,一隊家丁就迎面走了過來,眾人見到趙德昭忙停下腳步,深施一禮,齊聲道:“小的見過千歲!”
他們說完就要從趙德昭身邊走過,趙德昭忙攔住幾人,一本正經的道:“你們幾個身上可有刀?”
家丁們聽完趙德昭的話,同樣怔住了,緊接著笑道:“千歲,我們在您府中當差,身上豈敢攜帶凶器。若是被官家搜出來,定會說我們意圖行刺王爺,只怕小的們就是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趙德昭微微嘆息,朝家丁們擺擺手,家丁們躬身從他身邊繞了過去。趙德昭眉頭微鎖,望向前方不遠處,一座不算太大,但十分精緻典雅的茶水間,毫不猶豫的快步走了過去。
午後,陽光斜斜射入茶水間,房間裡暖暖的。
此時,茶水間的房門緊閉,趙德昭獨自坐在室中的椅子上。他的旁邊是一張不大的紫檀圓桌,桌上擺著一杯香茗,蒸騰的水汽不斷從茶杯與茶蓋的縫隙間徐徐飄出,滿室飄香。桌上還放著一盤新鮮的脆梨,與一把鋒利的切果刀。
趙德昭雙眸凝望著那杯香茗,靜靜的看著水汽一點點升騰,又一點點消失在空氣中。他看了許久,右手下意識的拿起那把切果刀,左手拿起一個盤中的脆梨。
他的手還未及觸到那個最大的脆梨,緊閉的房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面慢慢推開,一個蒙面黑衣人閃身走了進來。此人一身黑色的勁裝,卻空著雙手,腰間、背後都沒帶任何兵刃。
他慢慢關上房門,慢慢逼近趙德昭。他的一切看似很慢,但實則卻極快,快得莫說引起府中巡邏家丁的注意,就連坐在他正對面的趙德昭,似乎都沒反應過來。
當趙德昭預感到危險來臨時,黑衣人已站在他面前,正朝自己發出一陣無奈而又得意的冷笑。趙德昭看著這個黑衣人,神色有些驚慌,“你……伱是誰?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對本王做什麼?”
黑衣人嘆息一聲,沉聲說道:“你父皇曾逼死了我的父親,此仇已刻在我心中近二十年,我無時不刻不想報仇,可苦於無從下手。如今官家也想要你的命,正好一舉兩得,我就接了聖命。你死後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是趙匡胤的兒子!”
趙德昭近乎本能的站起身,拿起手中的切果刀,直刺黑衣人前心。黑衣人冷笑一聲,一把抓住趙德昭的手腕,冷冷的道:“就憑你,也想和我動手?”
黑衣人說著,用力一推趙德昭的手腕,將那把鋒利的切果刀推到他的項間。趙德昭張嘴想要呼救,還未及發出聲,黑衣人瞬間又將刀又往裡推了半寸,直割在他項間。隨後他抓住趙德昭的手腕,向旁邊猛地一揮,頓時將趙德昭項間劃出一道深可及骨的傷口。
趙德昭痛苦的倒在地上,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