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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極了,也開始奔跑起來,恐懼感一瞬間就佔領了我整個身體。我越奔跑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要努力奔跑,我流著眼淚,一邊哭一邊跑,可我發現我怎麼追也追不上!
恐懼不斷地在我的身上蔓延,我望著前面跑走的同學們,越發的害怕。我害怕我距離他們遠了,就真的被“鬼”給抓走了,就連雙腿也開始止不住地顫抖,卻還是想要追趕上他們。我落了他們一大截,追不上了......
早晨六點半的黎明前夜之路,沒有一輛車經過,唯一的亮光就是我頭頂那一輪明月。農村的月很明,光線很強,月光灑下來,照在灰濛濛的路面上,你只能看見路的方向,可路上的東西卻始終是模糊不清的。所以即便公路上躺著的是一枝幹枯的樹幹,此時在我的眼中也會被未知的想象力無限放大。
因為我落了他們一大截,所以我只能自己硬著頭皮往下走。我站在被樹枝攔住的路中間,一動不動望著它,它像極了一條正等待著我上門的小蛇,彎彎曲曲地黑色影子,就像恐懼正在吞噬著我。我哭了,我害怕得哭了出來,可我不敢出聲,我怕自己的哭泣聲會驚動此時躺在我面前的那條“小蛇”,令它受到驚嚇而攻擊我。我只敢哽咽著小聲哭泣,任由豆大的眼淚在臉上一滴一滴地落下。沒有一個人能上前幫我,我也無法求助任何人;可如果我再不走,就要遲到了,遲到還會受到老師的責罰。
萬般糾結下,我開始一點一點地往公路靠山一側挪進,以我認為足夠不被它“咬”到的距離趕緊離開。我甚至一眼都不敢看它。直到我快要挪到距離它一米不到的距離時,我忍住全身的雞皮疙瘩,一個跳躍向前跑去,不時還回過頭警惕地望向它。在確認它沒有追上後,才又著急忙慌地向學校跑去。
同學們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或者說已經在離我兩座山頭遠的地方了。直到放學後,我再次遇見那條“小蛇”,我才看清,原來它只是一根不會動彈的樹枝,卻嚇得我連本能的行動力都快忘卻了。那一天,是我最渴望父親出現的一天,可他沒有;甚至連我接下來想向他告狀的機會都沒有——父親根本就沒有回家。
可是孩子們懂什麼呢?學壞容易,學好難。做什麼能夠讓他們感到開心他們就做什麼,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包括聯合在一起去欺負別的小朋友這件事。我不敢跟母親說,因為她一定會說:“肯定是你哪裡做的不對,別人才這麼對你呀!你自己是不是也有問題?”。
是呀,我自己是不是也有什麼問題?膽小?不敢跟他們反抗?或者我為什麼一定要跟他們一起玩?父親時常不在身邊,除了每逢過年時見一面,熟絡幾天後,終會再次迴歸到陌生。母親不理解我,卻還要勸慰被人欺負的我去反省我自己的錯誤。
從那時起,我不再向他們提任何要求了。除了學習,我什麼也不要了。我自己去上學,自己放學回家。一個人走夜路害怕我就大聲唱歌,沒有人陪我玩我就自己跟自己玩,我可以和小花玩,可以和小草玩,可以和小貓小狗玩,可我再也沒有和同學們玩過了。久而久之,我不再親近同學,也不再對自己的父母有什麼期待。每一個人也都當我是孤僻不善交流的孩子,可只要他們不動手欺負我,我可以無視他們一切的言語攻擊。而我的父親母親,也是在我那渾渾噩噩的初中生涯裡,結束了他們的婚姻旅程。
父母親離婚,隨之而來牽扯到的就是財產分割、子女分配的問題。法院把我判給了母親,但父親不知什麼原因選擇了淨身出戶。至於後來母親有沒有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給父親一些重新生活的費用,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她總愛對我說:“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過問。”。好吧,那我就不問。所以,我並不理解,程頌為何會覺得我和父親的感情很好!
想到這兒,我轉身坐上電梯回宿舍去了。想到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