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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後來清醒過來她立刻就想反悔了‐‐但是容珩會給她反悔的機會嗎?
當然不會。
謝妘想知道玉佛案查得怎麼樣,奈何容珩的屬下,嘴巴一個閉得比一個緊,比蚌殼還難撬,謝妘沒法子,只能親自去問容珩,一問就不得了,容珩自從得了&ldo;恩准&rdo;,話裡話外便很有些撩撥的意思。
但他的分寸又把握的很準,恰恰把控在能讓謝妘不自覺臉紅又不至於惱羞成怒拂袖而去的地步,於是謝妘只能一邊咬牙切齒,一邊暫且屈服,只為問幾句情況。
打著手傷的由頭,容珩一連休沐了好些日子,表面上是安安靜靜地在容府裡養傷,實際上他正緊鑼密鼓地追查著玉佛一案。
聞太傅年紀大了,遭火災一下,也病了許久,容珩派人去詢問玉佛之事,這位年邁的老太傅一臉茫然毫不知情。而再追問宮人們,又紛紛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是登記的時候就放在聞府的禮物堆旁邊。
至於捉到的那個刺客,小六已經第一時間卸了他下巴,取出了鑲在牙齒上的毒囊,可誰知還沒拷問兩句,那刺客忽然就渾身抽搐,緊接著身體迅速潰爛,許多黑乎乎黏糊糊的細長蟲子咬破他的肌膚爬了出來,竟像是吃光了他的內在才破皮而出。
小六得了容珩的提醒,迅速放一把火將之燒了個乾淨,才避免了被蠱蟲侵蝕的慘劇。
皮影先生仍舊無影無蹤,彷彿世間從來未曾存在過這個人。
至此又是線索全斷。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幕後黑手的目標確實是不止針對謝妘一人‐‐畢竟當時刺客最開始那一下,是很明確地朝著謝昭明去的。
謝妘猜測:&ldo;是有人看不慣我們謝氏,想篡位了?&rdo;
容珩眉頭微蹙,並沒有否認這個猜測。他與謝妘將朝堂眾臣一一分析了個遍,奈何朝堂上7日常上諫的有,渾渾噩噩混日子的有,迂腐的有,激進的也有,但就是瞧不出誰有造反的勢頭。
謝妘眉目間冷凝之色沉沉,再一次分析後,她驟然合起來宗卷,淡淡道:&ldo;禍心往往暗藏腹中難以發現,在幕後黑手被徹底找出來之前,誰都有可能。&rdo;
容珩隱約猜到她要說什麼,低低地應了聲。
謝妘轉頭,直視容珩,語氣極淡:&ldo;容珩,我也在懷疑你。&rdo;
拋去一切私人感情不談,容珩確實是有這個本事,也完全可能有這個野心‐‐位極人臣的他,會不會某一天突然就厭倦了這種敵人一頭的感覺,因而做出些不該做的事情來?
容珩嘆息一聲,沒有答話。
謝妘道:&ldo;唯一知曉我還活著的人是你,因我阿弟的信任,一手包攬幷州案、玉佛案的人也是你,甚至……&rdo;她停頓了一下,繼續道:&ldo;甚至你竟能從皇陵中安然無恙地將我帶出來。容珩,你的能力和人脈,容不得我忽視。&rdo;
這話說出口,謝妘想起近來容珩對自己的百般照顧,都難免覺得殘忍。然而這話題沒法跳過去,她並不是個普通的大家閨秀,她姓謝,是這皇朝的長公主,她身上背負著的,除了她自己、她阿弟、以及溫母后的性命,還有這滿朝上下、天下百姓們。
距離趙氏皇朝末代的動亂才過了不久,百姓們的生活剛步入平穩,經不起再一次折騰。
謝妘朝容珩走了一步,與他近在咫尺,她問:&ldo;容珩,本宮能相信你麼?&rdo;
第36章
自那日一問,謝妘和容珩兩人之前剛有些回暖緩和的氛圍又變得僵硬起來。
冷淡在兩人之間無聲地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