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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胥卻搖搖頭,他說:「那天我並不是追賊寇,我是看見了我愛慕的姑娘。」
王素藝聞言愣住,她想著段胥已經心有所屬,那備這些厚禮來是要回絕他們王家的麼?這種事情按理說應該是他父親出面而不是他才對。
只聽得段胥接著說道:「王姑娘知道令尊和家父之間的商量罷?在這都城之中,論起婚娶之事總共就這些人家,其實並沒有太多選擇。」
段胥話說得直白,王素藝便也點點頭。
段胥笑道:「那王姑娘,與我成婚如何?」
王素藝疑惑而不可置信地看著段胥。
初夏明亮的陽光下少年笑容和煦神情誠懇,卻好像一面不透光的牆,看不分明。
「我們聊聊罷。」他這樣說道。
之前王素藝對段胥的認知不過是鼎鼎有名的段家三公子,玉樹臨風,文采出眾又長於騎射。按她那不成器的兄長所說,段胥脾氣頂好又開朗,他就沒見過這麼愛笑的人。不過相處一日是這種感覺,相處一年也是這種感覺,有些乏味。
或許她兄長並沒有意識到,這並非乏味,而是他始終沒有能瞭解段胥,而她也不能。
段家與王家定親的事情很快傳了出來,成為了南都近來官宦人家的談資,段小將軍本是南都閨中最令人傾心的郎君,引得無數女子扼腕嘆息。王素藝也是南都頗有名氣的美人,在旁人眼裡看來,論身世才貌等等,這二人就沒有不相配的地方。
當然這話也傳進了國師府邸之中,禾枷風夷由他的那些小弟子們捏肩捶腿,還捧著碗紅棗銀耳羹怡然自得地吃著,好一番養生閒適的情景。他一邊吃一邊道:「老祖宗,你看我那天說什麼來著,人家真就兩情相悅了吧?」
賀思慕站在書桌邊扶著袖子畫畫,筆下勾勒出一副薔薇芭蕉圖,她讓紫姬提前給她調好了牙緋與青綠,她自己看不出來就憑著感覺在畫布上塗抹。禾枷風夷話音落下時,她正好收筆完成了這副畫作,並不搭理他。
禾枷風夷見賀思慕又不理他,便揮手讓他的那些徒弟們推下,晃悠到賀思慕身邊,望著那幅畫讚嘆道:「老祖宗,我時常覺得你比我更像個人。紫姬你來看看,這薔薇芭蕉的顏色哪裡像是個視物易色之鬼能畫得出的?」
正在磨墨的紫姬看了一眼畫,說道:「好看。」
賀思慕放下筆,冷笑著說道:「那多半是因為你尤其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而且不用心,連人都做不好。」
禾枷風夷知道她是在說兒時她教他畫畫,他整日推脫來推脫去就是不肯練習,現如今畫個符咒都要被她嫌醜。
禾枷風夷哈哈大笑起來,立刻岔開了話題:「不過說實話,對我們可憐的段小將軍來說,兩情相不相悅也不重要。他也只能按著他家族和黨派的意思去娶妻。」
賀思慕看他一眼,輕笑一聲不予置評。禾枷風夷從她這一眼裡看出些不贊同的意味,便問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發問:「怎麼,老祖宗覺得不是這樣?」
「你不瞭解段胥。」
「那若是瞭解他,該怎麼認為此事呢?」
賀思慕揮手在那畫捲上扇著風,讓墨跡儘快乾透,淡淡說道:「他最擅長假意順從,可沒有人能夠讓他做他不願意的事情。他不會娶自己不喜歡的人,那姑娘終歸是有讓他動心的地方,或者有幫助他實現願望的能力,他可不會委屈自己。」
禾枷風夷見她面色平淡語氣如常,難得正經地問道:「老祖宗,他要娶妻了,你要失去他了。你不會難過嗎?」
他知道賀思慕之前有過不少愛人,但他是一個也沒趕得及見上,出生時那些人都已經死了。
以他這些年的經驗看來,他沒見過賀思慕對其他凡人有這樣的耐心和了解。惡鬼瞭解凡人是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