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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胥落下一子,悠悠道:「井大人身著官服,想來是剛剛從大理寺回來,大人公務如此繁忙還能記著與我的棋局,我實在是不勝榮幸。」
井彥亦落下一子,說道:「聽說段將軍在戰場上殺伐決斷,勇不可擋。井某從前竟以為段將軍只是文臣,如今當刮目相看了。」
段胥抬眼看向井彥說道:「井大人,您不妨開門見山,既然請晚輩過來應當不只是為了下棋吧?」
井彥於是直入主題:「馬政貪腐案孫常徳翻供之事,段將軍可有聽說?」
「有所耳聞。」
「他供認自己受人指使汙衊兵部孫大人和太僕寺李大人,而那指使他之人,他說是段將軍您。」
段胥的目光仍然落在棋局上,聞言哈哈一笑,像是覺得荒誕:「我指使他?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自己的腳跟尚未站穩,就敢做這種事情?他未免太看得起我。」
「去年中秋後三日,他夜晚過攬清橋時不慎落水,是你救了他。」
「沒錯,這便是我對他僅有的印象,難道我救人也有錯處麼?」
「據他所說,他平日裡與太僕寺卿有過節,便疑心是太僕寺卿要害他。那日之後你挾恩從他這裡探聽訊息,威逼利誘偽造馬政貪腐案,嫁禍於兵部和太僕寺。」
「可笑,那日之後我就再沒見過他,他這般信口開河可有證據?」
井彥扶著袖子落下一子,淡淡說道:「他自然是有許多書信、信物的證據,但不足為道,因為依我看那些證據是假的。」
段胥挑眉,抬眼看向井彥。棋盤上黑白交織,佔據大半的棋格,宛如相互博弈吞食的兩股勢力。
井彥也看他,神色不變地說:「便如孫常徳指認太僕寺卿貪汙的關鍵證物——那本帳簿一樣,都是偽造的。」
「哦?」段胥露出驚訝神色,彷彿頭一次知道自己偽造的那本帳簿是假的一般,道:「孫常徳的帳簿竟也是偽造的?他好大的膽子。」
「帳簿雖然是偽造,卻不是孫常徳偽造的。他告發之時應當以為那是真帳簿,確實有幕後主使者推波助瀾,讓他手握所謂的證據去擊登聞鼓揭發此案。但是孫常徳並不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如今也只是聽從某些安排,推到你身上。」井彥冷靜地陳述道。
段胥眼眸含笑,說:「大人英明。」
井彥落下一子,淡淡說道:「不過偽造帳簿並不是簡單之事,這帳簿過了刑部幾位大人的手都沒有看出問題。我初拿到時也信以為真,若不是因為孫常徳翻案我再三仔細查驗,也不會發現帳簿是假的。能造出這帳簿的人必定見過真帳簿,並且至少有半本按照真帳簿謄抄。」
段胥拿棋子的手頓了頓,井彥接著說道:「情況無非兩種,這人手上有真帳簿,出於某種原因不肯給出故而偽造了一份。或者這人見過真帳簿,但是真帳簿已經遺失或損毀,不能作為證據,他便只能偽造。孫常徳能這樣信誓旦旦地翻供,想來是有人確認了真帳簿已經被毀才敢如此。那麼便是第二種情況,這人翻看真帳簿時十分倉促急迫,他甚至來不及把真帳簿帶走,卻在事後憑著倉促間的記憶默下大半本帳簿,應該是有著驚人的記憶力。」
井彥銳利的目光直視著段胥的眼睛,說道:「去年七月段將軍回岱州祭祖,而孫常徳所揭發的順州馬場,便在你回鄉沿途。這帳簿也是從順州而來。而你上書攻擊雲洛二州的時機,未免和此案配合得太好。」
段胥哈哈大笑起來,他扶著額頭道:「井大人是不是也被那些坊間流言所騙,以為我當真少年天才,過目不忘?那不過是旁人因為我段家的地位吹捧我的一些空話罷了。您所說的看兩眼就默下半本帳簿的事,我可辦不到。」
「真的嗎?」井彥淡淡地落子,說道:「這局棋是我們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