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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方索&iddot;拉米雷茲逐漸成長為拉丁美洲地區甚至世界範圍內最著名的人權衛士之一,他開始把目光轉向阿根廷的又一段帶有悲劇意味的歷史‐‐與納粹德國的密切聯絡。2006年,他發表了一部歷史大作《魔鬼的避難所》,詳細介紹了裴隆政府、梵蒂岡、黨衛軍和美國情報機構如何幫助幾千名戰犯在阿根廷找到了戰後的避難天堂。除此之外,書中還記載了拉米雷茲幫助以色列情報機構揭露和逮捕一名叫作埃裡希&iddot;拉狄克的納粹戰犯的經歷。儘管拉米雷茲記錄了那段經歷的各種細節,但他沒有提及與他共事的那名以色列傳奇特工的名字。
那本書讓拉米雷茲成了百萬富翁,儘管如此,他還是抵住了聖特爾莫區北部時髦郊區的吸引,留在了南部西班牙語區。他的房子是一棟巴黎風格的大建築,中庭是一個院子,螺旋梯上鋪著一條褪了色的地毯。這裡既是他的住所,也是他的辦公室。每間房裡都堆滿了成千上萬捲了邊的檔案和卷宗。據傳,拉米雷茲所收集的檔案總數比得過政府的官方記錄。然而,儘管多年挖掘阿根廷的黑暗歷史,他從未用電子文件記錄任何資料,也從未整理過任何材料。他堅信,亂堆亂放的檔案其實更安全,這一點,他已經用實踐證明瞭。很多次,他回到家後發現屋裡的檔案被人翻得一片狼藉,但是重要的記錄從未落入敵人手裡。
客廳裡有一片地方沒怎麼堆放那些檔案,拉米雷茲便在那裡接待了加百列和基婭拉。房間一角立著一把落滿灰塵的大提琴,瑪利亞被綁架的那晚把琴留在了那裡。正對著琴的牆上是用玻璃框裝裱起來的兩頁手寫的詩稿,和拉米雷茲剛從監獄裡被放出來時拍的一張照片。與照片裡那個瘦骨嶙峋的人相比,他已經變了很多。如今高大結實的他更像是與機械和水泥打交道的技工,而不像從事文字和思想工作的人。對於自己的外表,他唯一自豪的就是那圈濃密的灰白鬍鬚。一些右派批評人士說,那一大把鬍子讓他看起來既有一點像菲德爾&iddot;卡斯楚,又有一點像卡爾&iddot;馬克思。拉米雷茲並未把這一評論看成是對他的侮辱。他敬重那兩個人,稱讚他們是堅定不移的共產主義者。
儘管他的公寓裡儲存著大量珍貴的檔案資料,抽菸時他仍然粗心大意,漫不經心。他總是把還沒有熄滅的菸頭搭在菸灰缸上或者桌子的邊緣。但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記得加百利討厭煙味,所以在聊天的時候一直剋制自己的菸癮。他們從阿根廷的經濟狀況聊到新任美國總統,再到以色列對待巴勒斯坦人的方式,當然,他認為他們的方式讓人毛骨悚然。最後,當午後的雨滴開始三三兩兩地飄落下來,濺起窗臺上的灰塵時,他的記憶回到了幾年前把加百列帶到阿根廷移民辦公室偷看檔案的那天下午。在那間辦公室裡,他們從一個被老鼠啃過的盒子裡找到一沓已經開始腐化的檔案,從那堆檔案中,他們發現了一份檔案,顯示埃裡希&iddot;拉狄克這個被認為早已去世的人,其實一直都以化名生活在維也納第一區。
&ldo;那天有一件事我記得特別清楚,&rdo;拉米雷茲說,&ldo;有一個騎摩托車的漂亮女人,我們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她一直戴著頭盔,我看不見她的臉,但我清楚地記得她的腿。&rdo;他瞥了一眼基婭拉,然後回頭看著加百列,說:&ldo;很明顯,你們不只是同事關係。&rdo;
加百列點點頭,但他的表情告訴拉米雷茲,他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ldo;這次是什麼風把你們吹到阿根廷來了?&rdo;拉米雷茲問。
&ldo;我們一直在門多薩品酒。&rdo;
&ldo;找到了喜歡的嗎?&rdo;
&ldo;蝴蝶酒窖珍藏紅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