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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些蜘蛛當中,雌性把卵子放在絲狀殼子裡隨身攜帶,直到把它們孵化出來。雌蜘蛛比雄蜘蛛大得多,強壯得多,以至交配後能把它弄死吞掉,就像一種叫螳螂的昆蟲把雄性吃掉那樣。圍繞著這種行為,有關貪婪女性的神話定形化了‐‐卵子閹割了精子,雌螳螂謀殺了它的配偶,這些行為預示著女性對閹割的夢想。不過,雌螳螂主要是由於受束縛才表現出它的殘忍。在正常情況下,由於有豐富的食物,可以自由自在地活著,它極少拿雄螳螂進餐。如果雌螳螂的確把雄螳螂吃掉了,那是由於為了生出它的卵子,使它的種族得以永存;正如基於同樣的必要,孤獨的受精雌蟻也經常會吃掉它自己的某些卵子。如果認為這些事實是在宣告&ldo;兩性之戰&rdo;,讓兩個個體進入敵對狀態,這也未免扯得太遠。不應當簡單地說,螞蟻、蜜蜂、白蟻、蜘蛛或螳螂的雌性,在奴役著雄性,甚至在吞食雄性,因為以不同方式消耗兩者的是物種。雌性活的時間比較長,似乎比雄性更重要;但它沒有任何獨立性‐‐產卵、育卵和照料幼體,這就是它的命運,它的其他功能都完全地或部分地退化了。
相反,雄性卻開始表現出一種個體生存。它在授精時經常表明比雌性更有能動性,它四處搜尋雌性,接近它,觸控它,抱住它,強行把兩者的性器官連線在一起。有時,為了得到它,它不得不同另一個雄性搏鬥一番。因此,雄性的運動、觸控和握捉器官往往更發達。許多種類的雌蛾沒有翅,然而雄蛾卻有翅。雄性昆蟲的顏色、翼復羽、腿和螫的發育程度往往比較高。有時除了這種天賦,還有一種似乎是奢侈品的斑讕色彩。除了短暫的性交,雄性的生命沒有什麼用途,也不承擔什麼責任。同工蜂的勤勞相比,雄蜂的懶惰好像是一種明顯的特權。但這種特權是群體的恥辱,雄性常以生命為它的無用和不完全的獨立付出代價。物種把雌性置於奴隸地位,又因雄性的逃逸而懲罰了它。物種用暴力消滅了雄性。
在生命的較高階形式中,生殖成了分離機體的一種創造,它具有雙重作用:延續物種和創造新的個體。隨著個體單一性的逐漸明顯,這種創新的特徵也更加明顯。於是這兩種基本要素‐‐永存和創造,被分別送給兩性,就格外引人注目。這種分離,在卵子受精時就已經顯示出來,在整個生殖過程中都可以觀察得到。並不是卵子的本質屬性需要這種分離,因為在較高階的生命形式中,雌性和雄性一樣,也取得了某種自主性,卵子對它的束縛已經鬆弛。魚類、蛙類或鳥類的雌性,其身體決非只限於一個腹部。母親受卵子的束縛越不嚴格,生殖勞動就越不是一個需要全力完成的任務,父母與後代的關係也就越不確定。甚至可能像各種魚類那樣,由父親來照料新孵化出來的幼體。
水是卵子和精子可以在裡面漂浮並結合的一個要素,水環境裡的受精作用幾乎總是在體外進行。大多數魚類沒有性交行為,至多是透過接觸相互刺激。母親釋放出卵子,父親則釋放出精子‐‐它們的作用是相同的。沒有理由認為母親比父親更應當感到對卵子負有責任。在有些物種中,卵子被父母遺棄,在得不到照料的情況下長大。有時母親為卵子準備了一個窩,有時母親在卵子受精後保護它們。但更為常見的是由父親來照料它們。一旦雄性使卵子受精,它就會把雌性趕走,以免它把卵子吃掉,並狂怒地保護卵子,不讓它們受到任何侵擾。有些雄性是用吹氣泡的辦法,把一種保護性的窩封在一種隔離物質中。在大多數情況下,雄性把發育的卵子街在嘴裡保護起來,或像海馬,放在腹部的隔層裡。
在兩棲動物(青蛙和蜘蛛)當中可以看到類似現象。它們不懂得真正的性交,所實行的是抱合,雄性緊緊抱住雌性,刺激它排出卵子。卵子被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