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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見過兩位夫人。&rdo;
紀晚苓走到床榻邊，見顧星朗雙目緊闔，兩頰潮紅，儼然燒得厲害。
只聽滌硯在近旁輕聲道：&ldo;蓋著被子，看不出什麼。紅疹都發在身上，手臂、胸口、後背都有。&rdo;
紀晚苓深吸一口氣，轉而看向地上眾人：
&ldo;這發熱與紅疹，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病症。諸位都是青川最好的醫者，竟束手無策嗎?&rdo;
&ldo;瑜夫人恕罪。君上這高燒與紅疹蹊蹺。此時並不是易發疹季節，君上也非過敏易感的體質，微臣昨夜細細檢視過醫案，君上自幼便沒有過發疹記錄，想來各種食物、日常所用，亦不會是誘因。&rdo;
太醫令張玄幾是定宗一朝的舊人，醫術極高，德行過人，已執掌太醫局近二十年。
&ldo;所謂對症，方能下藥。尋不出因由，微臣只好用醫治發熱與發疹的常規法子，即使不能治癒，到底症狀能減輕些。可自昨日傍晚到此時，九個時辰過去了，君上的症狀似乎，&rdo;他頓一頓，聲音微顫：&ldo;更加嚴重了。&rdo;
紀晚苓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滌硯道：&ldo;君上的飲食，昨日都去了哪裡，碰過些什麼，這些可都細細查過?&rdo;
&ldo;都查了。都是素日裡會吃的菜色，已經再驗過，並無不妥。去的也無非是那些地方，早朝在紫宸殿，隨後回了挽瀾殿，傍晚照例在御花園呆了一陣，最近前朝事多，幾位夫人那兒也都沒去。誰知傍晚回來不久便開始發熱。&rdo;
他想了想復道：&ldo;傍晚在御花園遇上淳風殿下，一起走了一段兒。&rdo;
淳風當然不會有問題。
紀晚苓知道不是查問這些的時候，便按下沒問完的話，轉而向張玄幾道：
&ldo;各位徹夜忙碌，亦是辛苦。暫且先回太醫院繼續想法子，君上這邊該用的藥也都用著。我和珮夫人會留在挽瀾殿侍疾。有任何情況，再通傳諸位。&rdo;
&ldo;君上龍體不安，臣等不敢言辛苦。定會儘快拿出新的方案。&rdo;
眼見眾人戰戰兢兢退下，紀晚苓轉身向滌硯道：&ldo;你也先帶人到殿外候著。&rdo;
滌硯立著不動。
紀晚苓深深看他一眼：
&ldo;就一小會兒。我在，放心。&rdo;
滌硯猶豫再三，終是帶著幾名內殿宮人退了出去。
紀晚苓回到床邊，將顧星朗額頭上敷著的冷帕拿下來，放入旁邊盛了碎冰的冷水盆中重新擰一把，又為他敷上。然後轉向阮雪音，表情有些冷：
&ldo;珮夫人可認得君上的症狀?&rdo;
自來到龍榻邊，看過顧星朗，開始向太醫們問話，她便一直默默觀察阮雪音。
發熱和紅疹兩個詞第一次出現時，她的眉心明顯跳了一下。
阮雪音看著她，沒有說話。
直到入得內殿看見那群太醫，聽到紀晚苓和滌硯的第一段對話，她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兩個詞出來時她確實心下一跳。但她以為自己沒有表現出來。
對於有心觀察的人來說，最細微的變化也很明顯。
她猶豫片刻，走到龍榻邊看一眼顧星朗，然後轉頭看向紀晚苓：
&ldo;瑜夫人可放心?&rdo;
紀晚苓盯著她，表示默許。
阮雪音伸手輕輕將顧星朗的前襟拉下寸許。
那些紅疹從形態上看倒是平常。跟過敏的症狀非常像，只是非常紅，比血色更濃。
阮雪音眉心跳了兩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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