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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流照之下,竟呈現出幽深莫測的意味,令陳瑜本來心虛的心境愈發猶如一團亂麻。
陳瑜忍不住別過臉去,默不作聲地與楚雲霄走回月牙泉之畔。
他此時心緒已是一片混沌,只是恍惚地坐在泉畔一塊岩石上,目光略帶茫然,看著楚雲霄一步步清洗傷口、重新包紮,又將染滿鮮血的衣袍洗乾淨。
一直到楚雲霄披上衣袍,用內力將衣物上的水珠蒸發乾淨,陳瑜兀自有些回不過神來,怔怔地看著楚雲霄舉步朝他慢慢走來。
楚雲霄走至陳瑜跟前,也在他身旁坐下。
&ldo;穆兄。&rdo;楚雲霄低聲一喚,音色清潤悅耳,卻似透著一絲惘然。
陳瑜聞言稍稍回神,滿腦子猶自迴響著&ldo;你妹的老天,穆天齊到底跟狂風雙煞是什麼關係啊啊啊!&rdo;,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楚雲霄,勉強&ldo;嗯&rdo;了一聲,算作答覆。
楚雲霄卻也是一陣靜默,片刻方才微微側過頭,雙眸似乎凝望著前方粼粼浮光的泉水,緩緩道:&ldo;師父……曾說我殺心太重……若不加以抑制,只怕有朝一日會墮入魔道。&rdo;
陳瑜聞言不由一愣,神色頓然流露出少許震驚與不敢置信,心道:阮長青居然也會對楚雲霄說出這樣的話來?
陳瑜稍一愣神,臉上便帶了絲驚異之色,怔怔瞧著楚雲霄。
楚雲霄卻似乎誤會了他的意思,眼神閃過一絲黯然,一瞬之後卻又變得幽深如淵,如濃墨般沉不見底,又似蘊含著一絲被極力抑制的狂風暴雨。&ldo;穆兄……也看不慣我如此行跡麼?&rdo;
陳瑜倏然一驚,才徹底從凌亂的腦內畫面收回神思,急急道:&ldo;我沒有。你……又不是濫殺無辜,就如你以前說過,不妄殺、不嗜殺,於心無愧,能做到這些便已不易。&rdo;
楚雲霄星目中的陰雲漸漸褪散,眼底暗藏的風暴也消失無蹤,雙眸恢復清澄光輝,便如眼前明澈的月牙泉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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