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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瑜只辨識了開頭幾個字，便已認出那些金色文字正是剛才楚雲霄口中所說的話，一字不差。

卻在此時，空中的金色文字逐漸變得黯淡起來，不過一眨眼間，便已盡數消失無蹤。

下一秒，那魔魅巫儇的整具屍體陡然化為一縷青煙，就此消散於風中，了無痕跡，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陳瑜倒是顧不得巫儇消失得如此乾淨利落，他此時心底只剩下一片被驚濤駭浪沖洗過的殘骸，整個人都似乎有幾分茫然，怔忡地想道：楚雲霄是在什麼時候……竟已修煉成仙了?而且，還像是……受到仙帝的差使?!……特地來此斬妖除魔……

‐‐而偏偏楚雲霄的一雙鮮紅瞳仁，又明明白白地昭示著他具有魔族血統的身份。

陳瑜微睜雙眼，看著楚雲霄斂起殺氣，背後寶劍亦於瞬間隱去鋒利寒芒。

然而楚雲霄驀然一個轉身，兩道明若星辰的目光便徑直對上陳瑜的眼睛。

陳瑜心頭一跳，反應過來時已是避之不及，頓時有些惶然無措，剎那間只感到楚雲霄掃視在他身上的目光冰涼如水，僅是短短一瞬後便已收回，隨即楚雲霄卻是對他視若無睹，逕自邁步前行，神情漠然、無波無瀾，彷彿他這個人並不存在似的。

陳瑜看著楚雲霄清冽如冰的側顏，心裡生出一絲氣悶，禁不住脫口而出道：&ldo;你‐‐&rdo;話一出聲，陡然又見到楚雲霄冷漠的眼神，陳瑜不由一頓，再開口時聲音卻小了不少，道，&ldo;……你怎麼會來這裡?&rdo;

楚雲霄靜默不答，亦未回頭，腳步卻在瞬間停了下來。

陳瑜無聲地露出一絲苦笑，默默看著楚雲霄彷彿僵滯在當場、一動不動的修長背影。&ldo;你……是不是已經成仙了?&rdo;陳瑜輕聲喃喃著道，仿若自言自語，卻知道即使他聲音再小，楚雲霄也不會聽不清楚。

楚雲霄暫未回話，陳瑜稍微一頓，又道：&ldo;而你口中的帝君……難道便是仙帝顓頊?&rdo;

楚雲霄終於開口，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冷淡：&ldo;是又如何?&rdo;

陳瑜頓然心神狠狠一震，一時間倒顧不得傷心於楚雲霄對他的態度，只因那句話的意義而色變。&ldo;你在為仙帝做事?!&rdo;

楚雲霄並未回答，也未否認。然而在陳瑜看來，這卻不啻是預設。

陳瑜不覺倒吸一口氣，失聲道：&ldo;你怎麼會受到仙帝的驅使?你明明知道，你是神魔之子，與天界之仙毫無幹係……&rdo;

陳瑜陡然一動念頭，想起上次與楚雲霄分別之時，自己只來得及告訴楚雲霄，他的生母是魔界大公主無垠，卻還未曾告訴過楚雲霄‐‐他的生父便是天神玄冽。

陳瑜想到此處，迅速道：&ldo;你的父親是神君玄冽，乃上古原神族之一……昔日雖被仙帝尊封為清玄天神，可是後來……&rdo;

&ldo;我已知道這些。&rdo;楚雲霄驀然出聲，截斷陳瑜的話頭。

陳瑜話到一半卻被打斷，不由一噎，再聽明白楚雲霄的話後，卻又怔住。&ldo;那為什麼……?&rdo;

楚雲霄聲調冷漠，緩緩道：&ldo;那些過往之事又能如何?如今我只願以手中之劍，斬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