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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霄的氣息近在咫尺，陳瑜不禁心神漸漸恍惚起來，腦中一團漿糊，自己彷彿是答應了一聲，卻似天外之音，朦朧而遙遠。直到楚雲霄徹底放開手後，陳瑜方才回過神來。

陳瑜這下只覺得懊惱不已，又隱隱有一絲羞赧，忍不住便道：&ldo;說起來，你到底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為什麼不肯告訴我?&rdo;

楚雲霄靜默一瞬，輕聲道：&ldo;我不想欺瞞師兄。&rdo;

……這話的意思是絕對不會說出真相了。陳瑜心下微覺詫異，不過轉念一想，要是楚雲霄也跟他的遭遇差不多，遇到色誘的幻象……

陳瑜突然黑了臉，覺得他還是不要追究下去的好。同時也暗暗慶幸還好楚雲霄沒問他看到了什麼，不然他只怕也是無法回答的。

第48章 下山歷練

&ldo;師兄?&rdo;楚雲霄輕輕一喚，語氣似乎含了一絲小心翼翼。

陳瑜仍是有些糾結，微微皺眉：&ldo;試煉的事就算了，但你這入魔之兆……師父也說了兇險……&rdo;

楚雲霄深邃如夜的點漆雙眸中閃過一絲決絕，緩緩出言，字字如金石：&ldo;我會控制自己，不會成魔，也絕不會傷害師兄。&rdo;

&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陳瑜輕輕嘆道，&ldo;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為什麼會突然幾近失控入魔，與心魔試煉陣是不是有很大的關係。&rdo;

楚雲霄微微點頭，道：&ldo;師兄放心，幻境試煉僅此一次，以後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了。&rdo;

&ldo;……這樣就好。&rdo;陳瑜稍稍鬆了口氣，垂眸說道，陡然念頭一動，不由吞吞吐吐地道，&ldo;雖然現在問已有點晚了……但你不會介意再拜一個師父吧?&rdo;

話說出口後，陳瑜卻覺得這句話實在是詞不達意，因為楚雲霄拜師都已經拜了，如果介意的話當時就可以拒絕，而且現在也不能反悔，不由囧了一下。

&ldo;我已不是丹霞派弟子。&rdo;幸而楚雲霄明白他的意思，聲調平和沉穩地回答，&ldo;師父若還在世，應當也不會介意。師兄無須顧慮。&rdo;

陳瑜又放下胸口一塊大石，道：&ldo;那就好。&rdo;默默心道：對啊，我怎麼忘了，小說劇情裡楚雲霄也是拜了歸元為師的，只不過陪他一同上崑崙山的是柳斐然而已。

陳瑜只覺得楚雲霄的目光靜靜落在自己身上，其中蘊含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溫柔專注。明明平時能夠視若無睹、鎮定面對，此刻卻不知怎地心煩意亂、臉上微燒，不自然地翻身平躺在床上，扯過被子蓋住大半個身體，閉目道：&ldo;你說的是，我確實有些累了，要小睡一會。晚飯時再叫我。&rdo;

楚雲霄輕輕應聲，隨後整個房間便安靜下來。

陳瑜卻並未馬上入睡，一隻胳膊蓋住額頭，眼睛半睜半閉，隱隱約約看到楚雲霄輕巧無聲地站起身來，將他們二人攜帶的衣物與新得的門派制服逐一整理，放入衣櫃中，然後又開始整理其餘隨身物件。

陳瑜模模糊糊地心想：其實楚雲霄確實是個可以打滿分的室友……細心體貼，絕不嘮叨，動手能力強，幹活利索，不偷懶不邋遢……好吧，自己實在有所不及。

‐‐只是以後做什麼事都得在他眼皮子底下，讓人稍微覺得沒有個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