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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母親被拋棄和因此嚎啕大哭,最終只能孤單地行走在亂世之中的樣子,小丫的雙眼忽然就被淚水所模糊。
這個看似蠢笨的女人,在早年的時候也曾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她並非生來就是這樣一個麻木的、沒有思想的傀儡,她只是在這閉塞的小山村被消磨了僅存的希望,最終成為了行屍走肉,也讓自己的女兒繼承了自己悲劇的命運。
曾經小丫怪過她,但隨著她見到的人越來越多,她早就已經釋懷了。她只是千千萬萬貧苦女性的縮影,像她一樣的人絕對不止自己所見。
若是有機會,她想帶著母親永遠地離開這裡,離開那個男人的獸慾和無盡的控制,但是如今已經沒有機會了。隨著戰亂的到來,隨著母親對她最終的拋卻,一切的溫情都成為了鏡花水月,不過一場空夢。
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這處小村,雖然表面上一切都沒有變化,但小丫明白,從今以後天地間真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從此再也不會有一處名為家的地方供他休憩,她只能不停的往下走,無論前面是深淵或是桃源,因為她沒有選擇。
表面上,她依舊是從容的樣子,甚至帶著那常常掛在臉上的笑容。這笑容是在他長期的乞討生活中養成的,畢竟對著那些達官顯貴,若是不擺一副笑臉的話,怎麼可能勾起人家唯一的同情,使人家願意慷慨解囊,為這些可憐的孩子提供庇護呢?
但就像每一次她被人踢倒在水溝裡的時候,就算看上去雲淡風輕,心裡也是悲哀的。她又何嘗不想在父母的羽翼下度過一生,又何嘗不想順順遂遂、心想事成,永遠做個大孩子,但她怎麼會有機會呢?
就算早就明白了父母是什麼樣的人,心裡也始終難以接受,畢竟那是自己生命的原點,讓一個人徹底否定自己生命的原點,就是否定最初的價值,對於一個命如草芥的人來說,這條命、這身力氣,本身就是她唯一的價值和被人壓榨的資本,沒有了這些,她還剩下什麼呢?
她並沒有敏銳到可以只是自己的悲哀,她還是努力地勸說著自己,勸說著自己向前走。
如今母親帶不走,可還能帶走青梅和老太太。
想到這裡,她又多了幾分振作,立刻前往不遠處的燕兒村去找那兩個人。
這處村莊和自己所在的地方並沒有什麼區別,如今都是汙水橫流、衰頹廢棄的模樣,裡面所在的也都是一些年邁和病弱的人,她們雖然同樣處於夏日的豔陽下,但眼中卻只有化不開的哀愁以及那隱隱約約的期待。
這裡的人心中都是有信仰的,他們相信會有山神來庇護自己,但從始至終,神都沒有出現,有的不過是騎著馬從東北方而來的人,他們穿著盔甲,看著氣宇軒昂,就彷彿天神,但其實不過是來索命的修羅。
詢問了很久,她才終於得知了青梅和老太太所在的地方。
兩個人住的房子看著比附近的鄰里要修繕的好一點,也或許是因為老太太曾經有過闊綽的日子,這處小院收拾得很是整潔,並不像平常的院落一樣東倒西歪。
只是園子裡種的作物有很多也枯萎了,遠遠的看過去,倒是也有說不出來的荒蕪景象。
小丫抬手敲了敲門,過了不久,有個蓬頭垢面的姑娘探出來了頭。
這姑娘的神情很是慌張,一雙原本應該明媚的眸子此刻卻好像蒙了一層塵埃,讓人看不真切。她打亮了小丫很久,直到確定眼前的人自己認識之後,才用手開啟了門。
曾經的青梅雖然衣衫襤褸,但至少可以看到在那些汙漬背後應該是一張美貌的小臉,可是如今這姑娘整個人都彷彿蒙在灰燼裡,看不出來當日的美貌,就連曾經白皙的面板都顯得那樣粗糙。
見到小丫,她那張因為苦楚而顯得悲涼的小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拉過小丫的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