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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淵之力。
雖然很不想承受這玩意兒帶來的反噬,但江棲鶴不得不動用它。
沈妄被拍飛到閣樓另一頭,江棲鶴抬手準備打出第二掌時,注意到高塔外有一人正飛速逼近。
塔外那人一襲霽青衣袍,後背以銀線描繪出展翅欲飛的鶴,白髮紛紛揚揚,眉間凝著霜雪。
他來勢洶洶,但落到廊上時,竟將兩手分提的三壇酒輕輕擱置在地,動作小心翼翼,溫柔得沒半點聲響。
緊接著,流光自心口飛出,一柄雪白重劍落於手上。
陸雲深抿著唇將閣樓緊閉的門扉踹開,爾後劍鋒一偏,直挑沈妄手腕。
剎那間,室內華光大亮,如若初晝之陽。
凜冽劍意如洪流奔湧,江棲鶴尚且不及避讓,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陸雲深的劍意在與他接觸時,竟變得細軟柔和,彷彿流過的是一潭春日暖泉。
然後陸雲深做了一件令江棲鶴更加震驚的事。
他面無表情地奪走沈妄手上符紙,掌心捏著符往劍刃上一抹,鮮血湧出那刻嚯然舉劍。
血色符文在陸雲深背後升起,隨著他斜裡揮出那劍,自沈妄腦袋頂砸下。
——血之牢籠。
這是一種極其惡毒的束縛術,透過任意符紙與鮮血為媒介,將承受之人體內元力一點點剝奪。
江棲鶴髮現自己很難找到一句話來形容此時的陸雲深。
這人眸底暗紅符文流轉,裹在周身的華光凌厲透寒,踏過的地方都凝出薄冰,衣角起落之間,江棲鶴看見那隻白鶴在血色亮光中,引頸而長鳴。
但他很快意識到那不是鶴的叫聲,而是他又一次與枯榮劍共鳴了。
這到底算什麼事?好端端的怎麼老和別人的本命劍共鳴?他還是不是江棲鶴了!
江棲鶴眉頭蹙了蹙,心頭有些煩躁,旁邊的陸雲深卻似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偏頭望過來。
這一瞬間,他眼底霜寒退卻,又回到了濕漉漉狼崽子模樣。
「阿鶴。」陸雲深輕輕叫了聲。
「你還會給人起暱稱了。」江棲鶴邊翻白眼邊把方才弄皺的袖擺理平。
陸雲深單手執劍,另一隻手朝他伸出,「阿鶴你過來。」
「連說話也利索了。」江棲鶴不動,歪在牆邊,語氣似尋常那樣漫不經心。
白髮少年斂下眸光,爾後原地躍起,自下而上朝被困在血之牢籠中人揮斬。沈妄沉著眸出劍,速度相當之快,兩刃相接,只聽得轟的一聲,屋頂被氣浪掀翻,四面牆化作齏粉消逝。
霎時間陽光傾瀉在身,江棲鶴眉梢方皺,陸雲深已收劍來到他身邊,將袖子遞給他。
霽青色的、皺巴巴的、仍在淌水的袖子,還混著股酒味兒。
「你昨晚幹什麼去了?」江棲鶴把就要脫口而出的話吞下,改換為這一句。
「給你找酒。」白髮少年聲音低低的,把袖子又遞過去幾寸,「你別嫌棄,先遮一遮。」
他是知曉魂魄受不住陽氣的,語氣帶著懇求。
江棲鶴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將自己疊吧疊吧縮小,鑽進陸雲深袖子裡。
白髮少年頓時鬆了一口氣,回身繼續面對沈妄。
後者神色陰晴不定,一雙眼裡帶著濃厚探究,目光在陸雲深頭髮與重劍上徘徊數次後,露出絲不敢置信的神態。
那廂,江大爺嫌棄袖管太空蕩面料太光滑,不大好把自己掛住,乾脆順著陸雲深手臂往上,一直鑽到他肩膀,把自己塞到陸大莊主鎖骨凹陷處。
坐穩了,還頗為不滿道:「小白,你是不是太瘦了,骨頭硌人。」
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渾身上下只有眼睫在顫的陸大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