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唇齒相欺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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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宴一字一句地講述那些事情,用平靜的口吻陳述,曾經讓人遍體鱗傷、寒涼冷寂的回憶再回首彷彿也歸於平淡,錢仲賀的懷抱足夠溫暖,替他驅趕走冬夜的寒,讓他不再因冷而顫抖。
可說者平靜無意,聽者卻面色沉寂,心臟悶痛。
錢仲賀從未想到談宴那時居然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面臨親身父親的阻撓,禁閉於地下室,聽得他的心尖發顫,陣痛不堪;聽到談宴試圖割腕時心臟驟停,下意識抱緊懷裡的人,眸子裡藏滿後怕。
原來在他未得知的地方,談宴獨自忍受著磨難和凋零。
原來談宴從未變心,從未失約。
錢仲賀眸眶赤紅,垂眸望著談宴,此時的談宴彷彿已經和過去和解,面上雲淡風輕,眸光清淡,只是眸底隱隱閃著光點,被錢仲賀捕捉。
他握住談宴的手腕,舉到眼前,這隻手他在床上親吻過無數遍,可從未想過這樣一隻漂亮細瘦的手腕,曾經也受到過刀尖威脅,五年過去,腕間的傷痕早已愈和,如果不是舊事重提,錢仲賀也無法發現,掌心下方那一道淡不可察的粉痕,是一個刀傷。
指腹微微按揉那道痕跡,錢仲賀啞聲道:“疼嗎?”
“早就不疼了。”談宴躺在他懷裡,微微搖頭,“其實當時我也沒有知覺,感受不到疼。”
錢仲賀的心像是被密封在真空袋裡,漲悶心疼,眼底赤紅,只是抱緊懷裡的談宴,一言不發。
良久,談宴才感受到耳側的胸膛穿來一聲悶咽,他將要抬頭,卻被錢仲賀緊緊按住:“別動,讓我抱抱你。”
錢仲賀的聲音潮悶溼潤,談宴怔愣地失神,心想,錢仲賀……哭了?
在他記憶裡,好像從未看到過錢仲賀的眼淚,錢仲賀無所不能,無往不利,談宴想不到錢仲賀會因為什麼事情落淚,可這一次,他好像真正感受到了。
是因為他。
談宴安靜地趴在錢仲賀的胸膛上,靜靜聆聽他的心跳聲,有力又活躍,一下一下敲擊著他的耳膜,直到錢仲賀再次出聲:“小宴。”
談宴察覺肩膀上的阻力減小,才動了動身體,抬眸望向錢仲賀,面色恢復冷靜,除了眉眼透著不正常的紅,與平常別無二致:“嗯?”
“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有自虐的行為。”錢仲賀眉眼深沉,低聲道,“不要再傷害自己,好不好?”
錢仲賀的眉眼恍若春霖,此時愈發顯得深情穩重,狹眸微垂,遮住那眸心一點憂慮,剩下的全是對談宴的心疼和後怕,失去談宴的滋味一次就夠,如果再來一次,他保不準會發瘋偏執。
談宴看清了錢仲賀眸間的情緒,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之上,削薄的唇瓣在錢仲賀的耳根處輕蹭,落下似有似無的吻,保證道:“我的病治好了。我保證,不會再出現那種情況。”
錢仲賀大手攬著談宴的脖頸,從喉間溢位一聲低嘆:“是eizo母親治好的嗎?”
“嗯,”談宴輕輕點了點頭,回想道,“她是一個無私偉大的女性,同樣充滿智慧和善意,我很感激ezio一家,他們給予我無私的幫助,這是我無論如何也還不清的恩情。”
錢仲賀面容一赧,又想到前段時間鬧出的笑話,他居然把ezio認成了談宴的前男友,這個誤會屬實是鬧大了,也難怪那晚談宴會那般生氣,耳光挨的真是不虧!
提起ezio,談宴自然也跟錢仲賀想到一塊,那晚的不歡而散,也是他心中難以消除的疙瘩,他抬手摸了摸錢仲賀的臉頰,試圖彌補那一耳光的痛感,心疼道:“還疼不疼,我打的是不是很重?第二天有消過腫嗎?”
其實談宴捨不得放力道,耳光也只是聽著響,但真正疼意倒是不多,早上起床指印便全消,可錢仲賀卻高挑著眉,賣乖道:“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