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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藥,聽說過吧?道理好像人人都明白,用於行動就難了。不是我進了大境界,也不會開這種藥方。吃吧,毒不死你,肯定能把病治好。”
史天雄早信了,說道:“這一服藥要多少錢?”
劉玉林把臉一沉,“別提錢不錢的,提了我不高興。”
晚上,劉玉林做東請史天雄和楊世光到東來順吃涮羊肉。三個一起度過鬼門關的男人十八年後又一次聚一起,自有說不完的話,還沒覺得盡興,已吃喝到了子夜時分,四十二盤小尾寒羊肉,兩斤半枸杞二鍋頭,讓東來順見多識廣的招待也吃驚不小。
史天雄開車回到景山後街家裡,才感到酒勁上來了,搬紙箱子時,步子多少有點蹣跚。陸小藝穿著棉睡袍下了樓,沉著臉問:“什麼東西?”
史天雄搬進來最後一箱,打個酒嗝道:“中藥。”
陸小藝又問:“誰的藥?”
史天雄邊上樓梯邊答:“我的藥。”
陸小藝追過去,言語有些帶氣了,“你知道現在幾點了?”
史天雄徑直走進臥室,硬硬地答道:“不知道。”
陸小藝跟進去,把門關上,提高嗓音道:“你喝了這麼多酒,酒後駕車,還挺有理的。為什麼連個電話都不打?四點半你就不在單位了。”
史天雄抹把臉,脫了衣服倒頭就睡。陸小藝一把扯掉被子,“先別睡,有要緊的事需要談談。”
史天雄盤腿坐在床上,兩手一攤,“一個戰友來了,陪我去看病,然後去東來順吃涮羊肉。沒參與任何娛樂活動。你還想問什麼?”
陸小藝冷笑道:“副司長都不想幹了,我當妻子的,不該問嗎?”
史天雄有些驚訝,咂咂嘴沒說話。
陸小藝雙手抱著肩,在史天雄面前來回踱幾步,“紅太陽早不是十年前的紅太陽了。你看承業二哥老成什麼樣子了!你別以為你會玩魔術,這是在玩火!”溫和而自得地看著丈夫笑笑,繼續說:“現在,中國有多少事能保密?下午兩三點鐘,你把請調報告交給陳部長。四點十分,大哥就從青海給我打了電話,問我知不知道這回事……”
史天雄搖搖頭,嘆口氣道:“這個陳部長,真是……”
陸小藝抿嘴一笑,聳聳肩道:“很正常嘛。你是陸震天的女婿,陸承志副部長的妹夫,陳東陽當然應該這樣處理。換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副司長試試,明天就能得到去紅太陽任職的調令……”
史天雄感到渾身有點發冷,想把被子扯過來躺下,目光朝從床那頭溜到地毯上的被子探探,沒有動手去拉,集中精力抗拒著已經透過面板朝著骨頭逼近的寒冷,但還是打了一個冷顫。這一瞬間,任何重要的事情都顯得毫無意義了,他只在等待一縷能抵禦寒冷的溫暖……
陸小藝的苦口婆心正在逐步深入,“……你做事從來很穩健,這次是怎麼了?再過三五年,你就是這個家的中心了。中國的什麼能世襲?沒有。一切都得處心積慮謀劃。你四十一歲當副司長,如今又是黨的高層後備幹部人選,這些東西容易得到嗎?不容易呀……”
史天雄的思緒不知怎麼就遊弋到了他與陸小藝的夫妻關係最為微妙脆弱的那個時段裡。一些早認為遺忘了的細節,像一層沾著毒素、跳動著邪惡小精靈的一層層水泡,頃刻間就把整個腦海瀰漫了。從軍隊轉業到地方工作,說得出口的必然理由很多,但史天雄心裡清楚,讓他最終放棄將軍夢想的原因,很可能只是想結束對妻子不忠猜測帶來的痛徹入骨的折磨。十年前,史天雄從集團軍作戰處調到新成立的舟橋團任團長,一年半沒回北京探親。再見到妻子,他忽然間發現自己在夫妻生活方面,和陸小藝相比,已經有了初中生和研究生之間的差距了。開始的一段時間,他感到十分滿足,甚至成了小別勝新婚的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