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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要是有杯水，再加上幾滴糖酒，那就太好了。&rdo;他邊說邊從旅行壺裡

往小杯子裡倒著糖酒，&ldo;平格爾，你先喝了這個，然後再吃東西。&rdo;

他留心聽著從茅屋裡傳來的咳嗽聲。

&ldo;那是典型的肺鼠疫……這種病是由一種細菌引起的。它們是從寄生在

齧齒動物，多半是老鼠、土撥鼠、跳鼠身上的跳蚤傳播的。這裡的人用套索

捕捉這些齧齒動物。有一次，不知哪一個本地的獵人剝了感染了鼠疫的動物

的皮，把它掛起來，就造成了這樣的後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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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爾洛司的糖酒是烈性酒。喝了以後，我心裡輕鬆了一些，於是試著開

了句玩笑：

&ldo;密爾洛司先生，看來您同鼠疫的關係搞得很好吧?&rdo;

這位生物學家沉思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尖。

&ldo;在這一帶有兩種鼠疫，一種叫做&l;瓦巴&r;，得了這種病的人，幾乎都

活不成，而且死得很快。另一種叫做 &l;馬利&r;，發展得比較慢……平格爾，

您為什麼不吃?&rdo;

一塊火腿麵包卡在我的喉嚨間咽不下去了。密爾洛司的話使我心驚膽

戰。我極力保持著鎮靜，因為我面前這個人談到鼠疫時卻是那麼神態自若。

&ldo;平格爾，現在你仔細聽著。我研究過很多年鼠疫，早就給自己接種過

抗鼠疫疫苗，因此我不會感染鼠疫，我既能抵抗&l;瓦巴&r;，又能抵抗&l;馬利&r;。

以德報德，現在我要幫幫你的忙。可是我只帶著預防&l;瓦巴&r;的抗鼠疫疫苗。

要是你還沒有感染上 &l;瓦巴&r;，那麼在接種以後它也許就不至於再給你添麻

煩了。可是如果現在包圍著我們的是 &l;馬利&r;，&rdo;密爾洛司用探詢的眼光看

著我，&ldo;那麼科學就沒法幫你的忙了。&rdo;

我低聲地說：&ldo;這麼說，連預防&l;瓦巴&r;也不頂有把握，是不是?密爾

洛司先生，我倒很想活下去呢……&rdo;

密爾洛司說：&ldo;把胳臂伸給我，平格爾，轉過臉去。不要看我怎樣做。&rdo;

過了一分鐘，我覺得他在我左前臂上打了一針。我聽見這個生物學家問

道：

&ldo;怎麼樣，平格爾?&rdo;

&ldo;很舒服，&rdo;我含糊地說，同時感到一種奇異的刺激。

&ldo;不發冷發熱嗎?&rdo;

&ldo;不，不，&rdo;我低聲說。可是我的牙齒在打顫，上下顎讓不愉快的痙攣

弄得抽搐起來。

密爾洛司抓住我的胳臂，摸了摸脈搏。

&ldo;打起精神來，平格爾。這種輕微的神經興奮現象很快就會消失的。我

來幫你挪動一下，好坐得舒服一些……&rdo;

我們坐到了樹下一塊石頭上面。

密爾洛司說：

&ldo;我去偵察一下。可是你得極力保持安靜。&rdo;

他走了，我很高興。因為這個嘮嘮叨叨的人惹得我很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