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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臥室在哪?&rdo;
餘楊問。
周小荻走過去,開啟一扇棕色木門,裡面窗明幾淨,只有一些簡單的傢俱。
餘楊走進去,將蚊帳放在周小荻的床上,找出帳面四個角。
周小荻靠在門邊,問:&ldo;那你先弄,我去做飯了?&rdo;
餘楊有些木訥,過了好一晌才點了點頭。
屋外的人走了,餘楊終於重新呼吸。
他抬頭,正對著一張桌子,上面亂七八糟擺的是一些化妝品和護膚品,椅子上還攤開一本書。
他走過去,拿著看了一頁。
是聖經。
書上有一個句子被紅色中性筆畫了一道槓。
上面寫著:
&ldo;光照在黑暗裡,黑暗卻不接受光。&rdo;
下面還有被劃掉的紅字,很明顯是周小荻寫的。
她寫:&ldo;也許黑暗應該試圖接受光。&rdo;
餘楊垂眼,將書放回原處,卻在扉頁看到一行小字。
&ldo;愛是隱忍,也是縱情。&rdo;
他的心忽而高高揚起,接受著春日雨水的饋贈,忽而低低墜到深淵,掐著擠著疼。
輾轉反側、在這條叫愛情的路上不知所措的人不僅僅是他一人。
周小荻也這樣。
她心裡明白,她的理智告訴她,這是場遊戲,是成年人放縱自己的一種方式。
可她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淪陷,淪為了愛情的奴隸。
餘楊很想哭又很想笑,還有什麼比他能讓他更高興的?
有生之年,他遇見了自己的周小荻,找到了周小荻,甚至還能與她牽手一輩子,多麼幸運!
門外,廚房裡傳來周小荻略顯笨拙的炒菜聲,油鹽醬醋的味道從她那一頭慢慢飄到他這一頭。
將他的心塞得滿滿的,再也裝不下什麼。
等周小荻將菜端上桌子,餘楊將她蚊帳也掛好了。
周小荻走進臥室,看到餘楊站在窗戶邊,輕咳一聲:&ldo;弄好了?吃飯吧。&rdo;
餘楊轉身,準備跟著她出去。
可週小荻卻沒動,她走到這自己的床邊,掀開蚊帳,坐在床沿上,拿起手邊的帳幔,搭在自己的腦袋上:&ldo;小時候我常把蚊帳披在自己的頭上,想像自己是公主或是即將結婚的新娘子,很傻是不是?&rdo;
餘楊走過來,周小荻清秀的臉罩在帳幔內,一雙瀲灩的眼煙波流轉,霧水漫漫,掩過他們二人。
&ldo;不傻,我小時候也將被單披在自己身後假裝自己是行俠仗義的王子。&rdo;
周小荻笑了,從幔帳裡伸出手,她很少留指甲,摸到餘楊的脖頸上是溫熱的指腹。
餘楊吞嚥,喉結一上一下。
她像是逗著玩兒一樣,撫上他的喉結,輕輕按了下去。
餘楊抓過她的手,隔著帳幔攬過她的腰:&ldo;周小荻。&rdo;
聲音是一種很潮熱的軟,噴在周小荻的臉上,她也癢。
她低低發笑:&ldo;蠻好玩的,我早就想摸摸男人的喉結到底是什麼樣子了。&rdo;
&ldo;那是什麼樣子?&rdo;
周小荻望著他,微傾腦袋:&ldo;你猜。&rdo;
餘楊將敷在她臉上的帳幔拉開,摸上她細膩的臉,在她的耳背後慢慢摩挲,忍了又忍,問:&ldo;周小荻,我能吻你麼?&rdo;
周小荻像個妖精一樣攀上他的脖子,鼻尖碰上他的鼻尖,火辣辣的熱。
&ldo;這個問題我選擇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