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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見沈淮之仍舊沒有回神，才忍不住輕咳一聲開口提醒道，「沈總，車已經在樓下等。」
沈淮之稍頓後「嗯」了一聲，放下刀叉拿起手帕擦拭。
希挽張了張唇幾次想要說話，但瞥見沈淮之神情淡漠的側臉，都忍住了沒有說。
兩人收拾後下樓，希挽先一步提著行李箱過去車裡，等她和司機交代完，轉頭才發現沈淮之拿著手機站在原地沒動。
「沈總？」希挽略揚高聲音喚道。
沈淮之關掉手機走向她，走近後才淡聲吩咐道，「去找一個高數老師和街舞老師，這兩天先讓他在家裡上課。」
希挽快速反應過來，應了一聲。
沈淮之彎腰坐進車裡，想了想還是揉著眉心又囑咐了希挽一句，「你抽空去問一下他現在的課表，有什麼重要的課落下了，後面找人給他補。」
希挽點頭應下，頓了頓後揣測著沈淮之的想法，忽然將剛剛沒敢問的話問出口，「那沈總，需要給夫人說一聲您這次出差的事嗎？」
沈淮之想著剛微信上傅斯揚的話，「不用了。」
或許傅斯揚說的沒錯，周祁珞這兩天對他怪異的行為，只是為了試探兩人的關係。
畢竟他身上帶有他的資訊素。
「周祁珞現在腦子的記憶肯定很混亂，根據你所說的，他能夠記得他在醫院分化後醒來的事，卻不記得之前你倆結婚協議的事，還似乎每天都在重複失憶，我認為他可能只是……」
「可能只是單單對你這樣。」傅斯揚的話也略有遲疑。
「反正就是你也知道你的身體特殊，既然當時能讓他在發情的oga和你之間，選擇標記你，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不過ss+的alpha理智和一般alpha不一樣，也有可能是他剋制自己，非要選擇標記你。」傅斯揚後面的話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他作為兩人的主治醫生，兩人的情況他都清楚。
「阿淮，雖然這樣說出來很不可置信，但你的情況本身也難以用現有的醫學手段解釋。」傅斯揚說的話完全不像是一個專業醫生能說出來的話。
沈淮之忍了又忍才沒出口諷刺，傅斯揚這兩年在對alpha和oga平等醫用受益權的推進中碰了不少壁，他逐漸覺得他這十來年所學的醫學知識都是狗屁。
沈淮之一想起關於周祁珞的事，就忍不住想起昨晚。
那幾聲輕挑親暱的「哥哥」猶自在他耳邊迴圈響起。
還有之前兩人在床上一起醒來，周祁珞箍緊他腰的手臂和拖著聲懶洋洋撒嬌的模樣。
沈淮之忍不住蹙了蹙眉，他雙手低低環抱在身前，微閉著眼休息。
副駕上的希挽注意到他睡得不安穩，伸手切換了一首舒緩的小調。
車內木質的冷杉味也一瞬間緊緊包裹向他。
沈淮之在熟悉的氣味裡漸漸放鬆，卻又冷不丁地記起周祁珞資訊素的味道。
「沈…沈總。」希挽看著他緊蹙眉猛然睜眼的樣子，以為是自己把他吵醒了。
她小心收回去夠他座位旁邊手機的手，低聲解釋道，「沈總，你手機剛剛響了。」
沈淮之聞言摸起手機，手機恰巧又響起，螢幕上方的來電備註明晃晃地落在沈淮之眼裡。
沈淮之抬手揉了揉眉心，按耐下某些瀕臨失控的情緒後，然後才接起電話。
「……餵？」
不知道周祁珞是不是剛醒，沈淮之聽著他用和昨晚一摸一樣的語氣，低低輕笑著對他喚了一聲，「哥哥早」。
沈淮之稍頓，握著手機一時沒有接話。
第20章
電話裡的周祁珞卻等不及地又拖著聲懶散喊他，「哥哥怎麼不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