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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她根本不曾設防。
難道真的是李民?許蒲皺著眉回想,他政績斐然,在帝都名聲也很好,從外形上看也是一個很和藹可親的中年人。許蒲從小就認識他,一直和他十分親近,他完全想不到,看著他長大的伯伯會做出這種事。
許蒲捏著紙張的一角,靠在椅背上沉思。他仍然想不通李民有什麼理由殺掉程馨,他妻子的親妹妹。二十一年前李民初涉仕途,羽翼未豐,正是事業關鍵期,還要倚仗程家。程家如果有心要查,不可能瞞天過海,更不可能之後一路青雲直上。這件案子矛盾的地方太多,許蒲覺得他又回到了在刑警隊時的那種工作狀態,大腦的某個部位開始興奮,他根本不能停止思考。
他在一疊資料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程馨的屍檢報告,,一個駭人的念頭一閃,隱隱成形。
程馨的檔案被人處理過,李民沒有這樣的權力。許蒲只覺心驟然一涼,程馨的死與程家和李民都有脫不開的關係,他們甚至很有可能合作過。他的心沉到谷底,是什麼原因讓程家坐視親生女兒慘死,甚至參與?
他心裡煩亂不堪,開啟揹包摸出一包萬保路,剛要拿出來才想起他沒有打火機。
這包萬寶路是他給文科長買菸時順手拿的,卻忘了自己很少抽菸,身上根本沒有打火機。十四歲時跟著表哥學會抽菸以後,荒唐了一陣子,被母親發現後嚴加管教,再也沒有抽菸的機會,成年後他極為自律,除非遇上什麼焦頭爛額的案子,或是剛開始參與行動心理緊張時,才會來一根定定神,例如現在。
許蒲走到客廳,想看看謝南迴有沒有這玩意兒。他到處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心想謝南迴怎麼可能抽菸,正準備去廚房用天然氣點的時候,隨便一瞥,看到謝南迴的工作臺上有什麼東西反了一下光。
他走過去,發現兩層書之間夾了一個方形的金屬物,許蒲把它抽出來,果然是Zippo的打火機。
點上煙,許蒲把東西原樣放回去,心裡有點詫異,他以為謝南迴這樣的人不會抽菸,他永遠衣衫整齊得體,氣質清冷,無端讓人產生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距離感。並且他的牙齒潔白,手指也很乾淨,根本不像一個長期抽菸的人。也許他和許蒲自己一樣,只是偶爾來一根?許蒲深深吸了一口,覺得胸口的鬱氣散了不少,他有點敏感地把玩著那個打火機。
謝南迴的公寓非常整齊和乾淨,可見他習慣將物品按照使用頻率等規則正確地放好。許蒲自己也是這樣,因為只是偶爾吸一次煙,他的打火機都固定地放在書桌的抽屜裡。如果謝南迴真的是偶爾吸一次,那他不會把打火機放在他的工作臺,這麼觸手可及的地方。他把打火機放在兩本書的夾層之間,很有可能是因為他來了。
許蒲慢慢走到陽臺,輕輕在垃圾桶裡抖掉菸灰。
謝南迴不希望被人發現他在抽菸。許蒲在心裡想,這根本不科學,謝南迴怎麼可能長期抽菸?
他無意窺視別人隱私,走回去,把那隻打火機重新塞回兩本書的夾層之間。
許蒲靜靜地吸完一整根菸,頭腦清醒了一點。他回到房間,目光落在那隻遺物袋上面。
前面的檔案他都已經看完,最後剩下的,就是這隻遺物袋。
許蒲伸手去拿的一瞬間,腦海突然警鈴大作。這是他擁有異能以來第二次產生這種感受,第一回就是那天夜裡謝南迴站在陽臺時,周身氣場逼人煞氣,生生讓他頓住腳步。不同於上次的是,許蒲這回能夠分辨出這種感覺的來源,並不屬於他自己,他看向腰側,他把程馨的木牌別在那裡。
是程馨。這隻遺物袋裡有她不想見到的東西。
不能被她影響。許蒲緩緩吐氣。
許蒲剛剛入門,本身控制力不夠,收了個怨氣深重的女鬼,神智很容易被影響,這是萬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