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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槍或揮刀,漢民騎兵也是如此。他們的戰術是與步兵配合,疾馳前進,兩翼包抄,如果這樣還不能擊潰敵軍,就下鞍蹲地射擊,這樣就失去了機動性。李德訓練紅軍騎兵使用馬刀,這是紅軍兵工廠土製的,質地粗劣,不過足以應付需要。紅軍騎兵揮刀衝鋒,很快就聲譽卓著。在短短的一年內,打了幾場勝仗,俘獲了不少新軍馬。
我在甘肅隨紅軍騎兵騎了幾天馬,或者精確地說,隨紅軍騎兵走了幾天路。他們借給我一匹好馬,配有俘獲的西式鞍子,但是每天行軍結束時,我覺得不是馬在侍候我,而是我侍候馬。這是因為我們的營長不想讓他四條腿的寶貝過累了,要我們兩條腿的每騎一里路就要下馬牽著走三、四里路。他對待馬好象對待狄翁尼家的四胞胎1一樣,我的結論是,任何人要當這個人的騎兵得首先是個護士,而不是馬夫,甚至最好是個步行的,不是騎馬的。我對他愛護牲口表示應有的敬意‐‐這在中國不是常見的現象‐‐但是我很高興終於能夠脫身出來,恢復自由行動,這樣反而有的時候真的騎上了一匹馬。
我對徐海東有點抱怨這件事,我懷疑他後來要對我開一開玩笑。我要回預旺堡時,他借給我一匹寧夏好馬,壯得象頭公牛,我一生騎馬就數這次最野了。我在糙原中一個大碉堡附近同十五軍團分手。我向徐海東和他的參謀人員告別。不久之後我就上了借來的坐騎,一上去之後,就如脫韁一般,看我們倆誰能活著到達預旺堡了。
這條道路五十多里,經過平原,一路平坦。這中間我們只下來走過一次,最後五里是不停地快步賓士的,到達終點時飛跑過預旺堡大街,把我的同伴甩在遠遠的後面。在彭德懷的司令部門前我縱身下馬,檢查了一下我的坐騎,以為它一定要力竭暈倒了。可是它只輕輕喘著氣,身上只有幾滴汗珠,但除此以外,這畜牲紋絲不動,若無其事。
問題出在中國式的木鞍上,這種木鞍很窄,我無法坐下,只能雙腳夾著木鞍,走了全程,而又短又沉的鐵鐙子又使我伸不直腿,麻木得象塊木頭。我只想歇下來睡覺,卻沒有達到目的。
1當時加拿大一婦女一胎生了四個嬰孩,轟動了全世界。‐‐譯註。
二
&ldo;紅小鬼&rdo;
一天早上,我登上預旺堡又寬又厚的黃色城牆,從上面往下看,一眼就望得到三十英尺下的地面上在進行著許多不同的、卻又單調和熟悉的工作。這彷彿把這個城市的蓋子揭開了一樣。城牆有一大段正在拆毀,這是紅軍乾的唯一破壞行動。對紅軍那樣的遊擊戰士來說,城牆是一種障礙物,他們儘量在開闊的地方同敵人交鋒,如果打敗了,就不固守城池消耗兵力,因為在那裡有被封鎖或殲滅的危險,而要馬上撤退,讓敵人去處於這種境地。一旦他們有充分強大的兵力可以奪回那個城池時,城牆拆了就容易一些。
在開了槍眼的雉堞上剛兜了一半,我就遇見了一隊號手‐‐這時總算在休息,這叫我感到高興,因為他們的響亮號聲已接連不斷地響了好多天了。他們都是少年先鋒隊員,不過是小孩子,因此我停下來對其中一個號手談話時就採取了一種多少是父輩的態度。他穿著網球鞋、灰色短褲,戴著一頂褪了色的灰色帽子,上面有一顆模模糊糊的紅星。但是,帽子下面那個號手可一點也不是褪色的:紅彤彤的臉,閃閃發光的明亮眼睛,這樣的一個小孩子你一看到心就軟了下來,就象遇到一個需要友情和安慰的流浪兒一樣。我想,他一定是非常想家的吧。可是很快我就發現自己估計錯了。他可不是媽媽的小寶貝,而已經是位老紅軍了。他告訴我,他今年十五歲,四年前在南方參加了紅軍。
&ldo;四年!&rdo;我不信地叫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