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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眩。他扶了扶木桶邊沿，套上小二弄來的布衫，含了一口烈酒噴在自己腰間的傷口上，頓時一陣熱辣辣地疼。
一切都打理妥當後，凌照便出了客棧，向整個帝都最繁華的所在走去。他此刻的打扮既不出挑，又不似原先一副流民的樣子那樣打眼。雖說眼下生意略顯蕭條，但此處商戶林立，依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凌照走進一家豎著藍旗子，店面很是軒敞的當鋪。夥計剛要招呼客人，一抬頭卻又驚又喜地道：&ldo;掌櫃的，您可算是回來了！&rdo;
凌照也不多言，一掀簾子便入了櫃檯後頭的帳房。
夥計立刻跟了進去，低聲道：&ldo;凌頭，您這一向還好吧？聽說咱們吃了敗仗，這幾日玳國宮裡頭還讓百姓放燈慶祝呢。凌頭，你快說說，咱們都急死了。&rdo;兩國交兵，原先的通訊渠道已經斷了，為了隱蔽，留守晉安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ldo;我還好。&rdo;一頓，凌照眼神凌厲，低聲道：&ldo;咱們未必就幹不過這幫狗崽子。無論如何，我們都得把該做的事做完。東西到手了麼？&rdo;
夥計冷哼一聲，&ldo;獅子大開口，這個數，&rdo;邊說邊比了個三七開的手勢，又接著道：&ldo;不過他一定要同您當面交易。說是先付定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您這一向又不在，眼下風聲緊，咱們也不敢冒然出頭。&rdo;
&ldo;知道了，你去一趟他府上，就說是我說的，價錢好商量。該怎麼說你自己心裡有數，不要顯得太慡快，免得他起疑心。&rdo;
&ldo;是！&rdo;
夥計一閃身便出了當鋪，向著一條幽靜的衚衕去了。
夥計輕輕叩響大宅前的銅環。很快便有門房探出頭來，見來人打扮便不欲搭理，只待逕自給人吃一個閉門羹。誰想夥計卻從懷中掏出一塊白玉，又塞上一塊銀子，輕聲笑道：&ldo;小的是榮祥街洪記當鋪的，咱們洪掌櫃要小的來傳個話，張大人吩咐咱們找的貨已經到了，勞煩老哥給通傳一聲。&rdo;
那門房這才又抬起眼皮瞧了夥計一眼，&ldo;洪記？倒是聽說過。你們掌櫃的當真認得我們老爺？&rdo;
&ldo;那是。老哥你將這塊玉佩給張大人瞧過便是。&rdo;
&ldo;等著。&rdo;
&ldo;好嘞。&rdo;
夥計在門口等了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朱紅大門便已開啟一角。
&ldo;跟著來吧。&rdo;
門房見管家親自來領路，倒頗有幾分訝異地盯著夥計看了幾眼。
書房中，戶部侍郎張庭閒適地坐著，吸了一口煙，悠然吐出一個煙圈，才開口問道：&ldo;你們掌櫃的忙什麼大生意呢，小半個月都沒個音信。想來是看不上我這筆小買賣。&rdo;
&ldo;誒喲，大人，瞧您這話說得。我們掌櫃的不就是為著吃上您賞的這口飯，才費了老大的力氣倒騰了些藥材，好籌錢給您先送來麼。&rdo;
眼下朝廷出兵，在民間收購藥材。普通人雖然撈不到多少油水，那掌櫃的既然能攀上他，也就能找到別的路子，因而張庭輕嗯了一聲，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ldo;您瞧瞧，這是銀票。&rdo;
張庭撐開眯fèng的眼睛，瞥了一眼銀票，見是晉安最大的錢莊出的票，這才露出些微笑意，卻聽夥計道：&ldo;定金都在這兒了。只是，您看分成……&rdo;夥計話未說完，見張庭又立刻閉上了眼睛，連忙改口道：&ldo;分成就按照大人您說的辦。您看這東西……&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