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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怕,趕緊躲在秦勉的身後,驚恐地看著那兩條驢,看著那兩個老伯憤怒地吆喝它們。那兩頭驢終於被兩個老伯制服,拉走了。薛傾城從心裡佩服他們的膽量和能力。她走過去,又回過頭,用既驚奇又讚美的目光看著,說不準她是在為那兩個老頭,還是在為那兩頭驢子而感動。
兩人繼續往村裡走,可是薛傾城突然問秦勉一句話:“秦時月,它們在幹什麼?”
秦勉一聽即懂,薛傾城是在問那兩頭驢。
“它們在打招呼。”秦勉也沉默一下。這話問得太突然,使他毫無準備,而且,他該怎麼回答她呢,直說嗎?他怕使她難堪,不直說吧,他怕她不明白。秦勉的大腦高速旋轉著,終於甩出一句話來,他認為他的這個回答完美無缺,既能讓她聽得懂,又很高雅,秦勉也很覺得自己有才。
薛傾城沒有說話,她知道秦勉在說謊,因為在她問完那句話後,她立刻意識到了兩頭驢見面後呼叫的真正內涵和意義,但是她沒有說。
事後,兩個人都沒有放下這件事。秦勉不再為他當時的回答感到滿意,反倒內疚起來。因為他覺得他欺騙了薛傾城,作為朋友,作為他們的詩詞老師,他不應該那樣,他應該說實話,這也是一種生活知識,有什麼不能說出口的呢。
午飯後,大家都說讓秦勉到月亮灣去寫生,大家去那裡採風。走到月亮灣河邊的時候,秦勉快走幾步,來到薛傾城跟前說:“薛老師,對不起,上午我跟你說了假話,欺騙你了。”
“什麼事?”薛傾城問,是明知故問那種。
“其實那兩頭驢……它們不是在打招呼,而是一個叫驢,一個草驢,那是異性的吸引,是吶喊,是愛的呼喚。”秦勉認真地對薛傾城說。
“其實,我知道。”說完,薛傾城抿嘴一笑,轉身走了。
就這一句話,把個秦勉說得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她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問他?這裡邊有什麼意思?難道她對他有什麼想法?不然為什麼她要讓他把這樣的話說出口?
薛傾城也是個很詼諧幽默的人,不料,她這一把幽默,卻使秦勉收到了一個錯誤的愛情訊號。他三天三夜沒閤眼,從此走火入魔。開始,薛傾城並沒有以為然,她絕沒想到會有這種事。後來,從秦勉走火入魔的行為看,事情的根就在這裡。有幾次打電話,發簡訊,還有來編輯部找她的時候,他就直呼其名,他說:“傾城,只要你高興,我願給你當驢做馬,一輩子不變心。我知道你愛聽驢叫,我就天天叫給你聽……”
薛傾城真真切切地聽到了秦勉的愛的呼喚。她也真切地感覺到了秦勉對她稱謂上的改變。開始,他非常禮貌地叫她薛老師,後來,叫傾城老師,再後來,他提出給她叫姐。她笑笑,點頭說很好,說很方便很隨便,最後,他卻直呼其名,喊她傾城。薛傾城照樣答應得很脆快。但薛傾城心裡卻說:“秦時月呀秦時月,你真沒拿自己當外人兒啊。”
薛傾城還認為,是她捧殺了秦勉。第一,她來佛耳峪講了幾次課,發了些詩詞格律入門之類的普及性書籍之後,佛耳峪的詩友們的詩詞水平飛速提高,其代表人物是秦勉、宋清宇,還有秦勤、陸崢嶸、賈德正的詩鄉土味濃郁,也達到了很高境界。薛傾城在《采薇》雜誌上開闢了“漆梁詩人”欄目,第一期集中推介了宋清宇,第二期推介了秦勉。還登了照片,簡介。薛傾城並親自為宋清宇和秦勉寫了小評論,附在了作品的後邊。薛傾城個人也認為單論宋清宇和秦勉的詩,她更喜歡秦勉的作品。因此,她把評論寫得滿紙溢光放彩,極盡平生之文功。從秦勉的生活環境,到他的勤奮好學,一直寫到他的作品,甚至把他的攝影也連帶作了評價。薛傾城認為,這也許使秦勉認為是她給他發出的第二顆訊號彈。第二,前年,評“漆梁縣十佳詩人”,縣詩詞學會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