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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得倒挺乾淨。
衛燼唇角微翹,在她回身之前,又及時將視線搬回書上,不鹹不淡地問:「全吃完了?」
「嗯。」姜央點頭,聲音悶悶的。
罥煙似的細眉輕蹙,腮幫子微鼓,太陽底下瞧,軟白裡透著淺粉,依稀能窺見幾根纖細的絨毛,叫人忍不住想上手去戳一戳,看看究竟能戳出多少氣。
對皇帝的問話,都敢拿一個「嗯」字敷衍,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她了吧。衛燼忍笑,腔子裡尋摸一遍,竟是一點氣也發不出來,細細咂摸,還能品出幾分甜。
也罷,不故意遠著他,這樣就很好,比花宴上哆嗦著給他磕頭好多了。
繁文縟節都是給外人定的,他們之間,不需要。
薄唇動了動,他下意識想問「好吃嗎」,眼波搭了她一圈,落在她緊扣碟沿的玉指上,話都到舌尖,便忽然轉了個彎兒:「來還碟子?」
姜央聽出他語氣裡的戲謔,才剛退去紅暈的耳朵尖又蹭地燒著。
這一幕,她適才在養心殿門上,已經經歷過一回。
皇城是帝京的心臟,而養心殿更是心臟中的心臟。每日想來這兒的人,絕不在少數。有為商討國家大事的,也有妄圖攀龍附鳳、一朝飛上枝頭的,來這兒還碟子……
應當是史無前例。
醉翁之意有多不在酒,姜央自己很清楚。可是沒辦法呀,誰讓這混蛋什麼話也不說,就給她留了這麼個謎題。
別以為她不知道,剛剛拿碟子的時候,他可一直盯著她瞧,眼珠子都不帶轉的!玉碟反光,她看得一清二楚,連他眼睛上有幾根睫毛都數全乎了!
明明就是想讓她過來,還非要擺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裝給誰看啊?
姜央心裡一通鄙夷,唇角還是剋制不住拉開,恐他瞧出來,忙咳嗽一聲給壓實了,放下玉碟,疊手欠了欠身,「還有一事,想請陛下幫忙。」
「哦?」衛燼頗為新奇地挑了挑眉尖。
這話從她嘴裡出來,可真難得啊!
之前她被內廷司逼迫成那樣,都不肯來養心殿找他,害他迂迴繞了這麼多路,才總算把人給騙過來。現在終於是想清楚,這天底下沒有比他更好的靠山了?早該如此了!
小姑娘家家,能有什麼需要他幫忙呢?左不過還是為了那銅雀臺。
她想住便住,有他在,沒人敢攆她走。若是覺得在那裡拘了三年,太晦氣,想換個地方也可以,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屋子。
耳畔猝然蹦出那晚董福祥的話,他眼底笑意更濃。
坤寧宮是不錯,地方大,離他也近,就是太久沒人住,收拾起來要費些時候……
思緒這一飄就是好遠,小姑娘久久不見他說話,眉心都皺起幾分不耐。
這是嫌皇帝磨蹭了?
衛燼輕嗤,也不見惱,若無其事地又翻過一頁書,食指指腹順著書頁邊一劃,在頁尾虛虛一壓,所有得意和歡喜隨之平復如初,仍舊操著單寒的聲線,明知故問:「怎麼啦?」
耳朵卻是高高豎了起來,擎等著她開口說要換地方,自己好拖延一番再點頭,給她緊緊皮,叫她之前一直不肯來找他,害他好等。
卻不妨姜央一欠身,竟是學著他的模樣,冷冰冰道:「臣女如今的身份,再在宮裡待下去恐怕不合適。懇請陛下開恩,準許臣女出宮。」
撕拉
寂靜中響起一聲紙張撕裂的脆響,驚天動地。
那張始終雲淡風輕的臉,同這書頁一樣,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
姜央眼觀鼻鼻觀心,也終於暢快地哼出一口氣。
叫你裝!
出宮什麼的,她自然是不想的。之所以提這要求,不過是她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