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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麻煩孟高公,再為我修書一封,若能規勸舒邵,又可避免生靈塗炭!”
張超略作苦笑:
“早知道又要麻煩自己,剛剛就不應該出聲啊!”
眾人都是一陣鬨笑,卻也知道,他只不過是自嘲而已。
堂堂廣陵太守、討董諸侯之一,如今只能透過拉攏關係、寫信勸降的方式,在陳飛手下發揮餘熱。
陳飛挪動了一下屁股,做到了他的側邊,親自為他磨墨:
“孟高公只不過動一動手腕,就能平定數萬兵馬,避免數萬家庭陷入破碎,這是造福百姓之善舉,也是我萬萬不能及之事,萬勿推辭呀。”
張超腦袋上的友好度稍稍蹦了一下,立刻提起了毛筆:
“君侯如此心懷天下,舒仲應必然棄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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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超連續給袁綏、舒邵寫信的時候,遠在荊州的某座院落裡,有一封信遞了進來:
“是文若公子派人送來的信。”
被稱作“主人”的男人已經年近半百,但須發仍然烏黑,面容並無老態,他接過了信筒,熟練地拆開了封泥,對信使問道:
“叔父近來可好?”
信使恭敬地側過身體,微微彎腰行禮:
“荀司馬一切尚好,只是兗州戰事頻繁,有些心力交瘁。”
此屋主人,正是荀彧之侄荀攸,他笑著搖頭,展開了手中的竹簡:
“叔父剛過三十,可不要過分操勞,讓我這個侄兒替他費心呀。咦?”
他微微一愣,而後細細閱讀,半晌之後才抬起頭來:
“你且告訴我,兗州戰事究竟如何?”
能被荀彧選為信使之人,自然不會毫無水平,面對疑問,他倒也不慌:
“曹公征討徐州之時,張邈、陳宮叛迎呂布,兗州郡縣反叛大半,所幸荀司馬等人死守鄄城以待曹公。而後曹公聯合冀州袁紹、潁川陳飛,同擊呂布,形勢逐漸轉好。如今呂布盤踞山陽昌邑、濟陰定陶之間,曹公本欲將其徹底驅逐,只是糧草不足、將士疲敝,只能稍作等待。”
荀攸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中原形勢竟然糜爛至此?這陳飛究竟何人?”
信使猶豫了片刻,拱手正想作答,卻被荀攸伸手製止。
原因很簡單,在荀彧的信件裡,早就寫得清清楚楚:
“陳飛,字雲龍,右扶風武功良家子弟,三世以內無仕官者,年未弱冠。初平年間,尚書、武威賈詡薦為侍郎,從尚書趙戩出使陳留,過鄄城,欲見曹公而不得。曾與彧談,其人大方而有膽略,不通經史典籍。出為陽翟令,誅大族趙康,擊黃巾何曼,又闢郭奉孝,不出三月而得潁川……”
荀攸的手指緩緩滑到信件的末尾:
“彧之本意,願請公達同至鄄城、共佐曹公。然曹公為報父仇,殘戮徐州甚多,又誅殺邊讓,士民怨憤,觀其所行種種,已不復當年酸棗盟誓之曹奮武矣!
彧與曹公,有知遇之恩,不忍背棄,公達可令覓明主,或劉景升(劉表),或陳雲龍,或劉君郎(劉焉),或保全性命,存於亂世而已。”
他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你我叔侄之間,何必繞來繞去?劉表受制於荊州大族,豈會重用荀氏子弟。劉焉已經身死,益州豪強挾持劉璋繼承州牧,又哪裡有我等中原士人容身之地?”
他甩了甩衣袖,長嘆道: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天下大亂至此,我已經四十八歲,再不能繼續隱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