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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ldo;紮了幾根？&rdo;沈淵靠在毯間，安撫地沖他笑笑，伸出右手，輕描淡寫地沖他晃了晃。步回辰一驚，又心疼得劍眉倒豎，道：&ldo;五根？你就不怕萬一‐‐&rdo;回身過來，屈膝半跪在他面前，沉聲道：&ldo;張嘴，給我瞧瞧。&rdo;
沈淵看看他的驚怒神情，情知現在不能違逆他，只得微微仰頭，有些尷尬地張開嘴，將舌頭吐了出來。步回辰見那舌尖殷紅帶血，五根泛著墨綠色澤的木刺深埋在血腫之間，只露出一星兒尖端。他平素亦是行事剛硬的，瞧見這般景象，卻也心驚，彷彿自己舌上也劇痛起來一般，忍不住又瞪他一眼。沈淵連忙縮回舌頭，閉上了嘴。步回辰氣道：&ldo;別咂舌頭，再扎得深了，剜不出來怎麼辦？&rdo;話音未落，忽又看他一眼，心道只怕你這般毫不在意地傷殘自己身體，當是根本沒想過要再剜出來吧？
他端來熱水，備下乾淨布巾，又從懷中掏出謝文朔交與自己的那瓶&ldo;薜荔衣&rdo;來。沈淵看他為自己忙碌，又見他掏出那個塞著珊瑚珠的玉瓶，心虛地瞧了他一眼，把右手背到了身後去。步回辰眼角餘光瞧見，氣道：&ldo;現在還躲什麼？我昨天就瞧見了！&rdo;
沈淵瞧他這般生氣，有些不知所措。又見他洗淨雙手，自火盆中抽出燒得通紅的匕首，細心晾涼。看那冷峻臉龐在火光中明明滅滅，心中微動，連忙低下頭去。又沉默一刻，忽地伸手輕輕拉拉他的袖子，在他手背上寫道：&ldo;馬衢如何？&rdo;
步回辰並不看他，只用手背試試匕刃溫度，悶聲道：&ldo;不如何，我到浚危河谷追擊爾班察。守城之事，盡交給宋光域了。&rdo;
沈淵微微一驚，他是聽步回辰提過宋光域與南宮熾的淵源的。宋光域雖然忠誠自守，但因南宮兄妹待他有恩，令他處於嫌疑之地；步回辰此時又已經到了背水一戰的地步，如何能輕易地便將馬衢三城的守禦之事交給了他？他抬頭看看步回辰，見那雙炯炯星眸也正看著自己，忽地有些明白過來：只有令宋光域守城，他才能騰出手來，窮追爾班察；若非爾班察大敗在了浚危河谷，只怕也不會那般快地退回國中，與謝如璋爭權奪利，自己才有了那一線脫身之機；若非步天教主親至，只怕世上再無第二個人，能擊殺謝如璋，又將自己從昨夜那樣的絕境中救出來……他靠在步回辰的臂上，勉力支著那堅實的臂膀直起身來，跪坐在他的懷間，有些無奈地望著摟著自己的人，眼睛裡慢慢浮起一抹極複雜的神色來。
步回辰一眼就看懂了他的神情，冷哼一聲，道：&ldo;你是要問我為什麼會到這裡來？我是來瞧瞧你能狠心絕情到什麼地步的‐‐袁昌那樣的老實忠厚人，你哄著他埋伏在這裡，又指點他挖取石油，從河道攻擊危須王庭。這樣一件絕世功勳送了給他，忽地又派個小傢伙回來告訴他：你要捨身誘敵，死在危須國中‐‐你是要把這老實人往絕路上逼麼？他差點兒就自殺以謝保護沈公子不力之罪了！&rdo;
沈淵軟弱地跪倚在他的懷中，知道他平素令行禁止，毫不愛廢話的，如今扯這一大套，全是為了分自己心神。聽他數落自已，聲色俱厲，竟象是真動了氣，又覺好笑，嘴角微勾，露出個軟洋洋的笑容來。步回辰盯他一刻，手掌托起他的下頜，遞上塊乾淨布巾，見他乖乖咬住，便為他勒緊口唇，將舌尖勒了出來。執起匕首，又道：&ldo;謝家那哭哭啼啼的小子，你也甩手就要丟給我。想得可真美‐‐我哪兒有空管他？你可說過：本座是他不共戴天的大仇人！&rdo;見沈淵側臉瞪他，伸臂便錮住他的頸項，左手三指繞過來鉗住了那柔軟小舌；右手使出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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