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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黯任他拉了一會兒，不起身。
倏爾，輕笑了一聲，歪著頭問他，&ldo;你怎麼不問我母親的事兒呢？&rdo;
她父親的事情，上學那陣子傳了很多，風言風語，他應該聽過不少，倒也沒什麼稀奇。可她原以為他提起從前，是想問她母親的，畢竟她十一歲的時候母親才離世，那一次的痛，她很清醒，也是那一次，才讓她真正地明白了什麼叫做刻苦銘心。
顧曳站在他跟前，眼睫低垂，水面上的清風一拂，吹動了他額前的幾縷髮絲。
一些塵封的往事，好像被蓋了層濃霧，風吹不動，撥散不開。
&ldo;現在還不是時候。&rdo;
他彎下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蘇黯挑了挑眉。什麼意思？聽人說故事還要事先做個準備？難不成是她身世太悽慘，他需要紙巾、手絹或者是眼藥水？
頎長的身形一言不發，抬步就走。
&ldo;哎……我不要回家……&rdo;她看他方向不對，連忙拍了拍他肩膀。
聞言，腳步一滯。
&ldo;那去哪兒？&rdo;
在湖邊吹了好半天，他都冷了，第一次，她竟然主動說不想回家。
&ldo;我想回學校轉轉，拍張合影。&rdo;蘇黯趴在他肩頭，放軟了語調。
&ldo;都什麼年代了，還合影？&rdo;
顧曳嗤笑一聲。再者說，大晚上的能照出來什麼啊。
身上的人不依，拿拳頭捶了錘他後背，&ldo;我從來都沒跟你照過相！&rdo;
□□點鐘的時候，高中晚自習放學了，三三兩兩的學生結伴而行，學校紀念碑前的那片空地，也只有這個時間段沒人沒車。
&ldo;我就照一張，照完了就回去……&rdo;
她蹭著他脖子，語氣十分可憐。
&ldo;嘁……&rdo;
顧曳撇了撇嘴，被某些人抓住軟肋了。
&ldo;要不要再給你租套校服啊？&rdo;他放下她，摸著她冰冷的手心，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
姑父那套手短腳短的運動服又露了出來。
&ldo;……&rdo;蘇黯彎了彎眉眼，笑眯眯地環住他的腰。&ldo;不用了，我有你就夠了。&rdo;
她手心冰涼，二話不說就往他運動服裡頭塞。
第56章 舊人
在學校裡轉了一會兒，其實，確實如顧曳所說，黑漆漆的，看不出來什麼東西。
看來看去，也就只有紀念碑下光線明亮，風景秀麗，蘇黯央了值班室裡的看門大爺好半天，大爺才答應出來給他們兩個照一張合影。
快門一按，手一抖，照歪了。
顧曳看著手機裡的自己，眉目清俊，神情自然，照得不錯。
蘇黯一臉的黑線，鬱鬱寡歡。
&ldo;大爺，我人呢？&rdo;
說好的合影，照片裡咋就顧曳一個人。
值班大爺跟她扯了個笑，&ldo;女孩子啊，以後出門要多留個心眼，穿個高跟鞋。&rdo;
&ldo;……&rdo;
那是她身高的問題嗎？
蘇黯咬著牙根兒收回了手機。半身像都能把她截沒了，這位值班大爺的照相技術，她實在是不敢恭維。
腳踩著石階，一級一級地往上爬，高中這些年雖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