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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沒有跟你‘交’換的條件,僅僅在生辰之日懇求你,希望你能……”
“殿下,”聞香躬身打斷他,埋著頭顰眉,“奴婢上次已經告誡過您,請不要與衛惠人走得過於近,別忘了皇后娘娘是因為她……”
“我知道,”景雖抬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挖自己心頭那道過了五年還在隱隱作痛的傷疤,“姑姑,前事不提,母親的事……我不想多說。如今母親故去,我只想讓衛茗……讓她好好活到二十三歲,出宮嫁人。”
“殿下,人都是貪婪的。”聞香緩緩抬眼,一字一句道:“您真的能確保在她二十三歲時,瀟灑地放她出宮?”
景雖目光躲閃著不敢直視聞香,“這是她的願望。”
“殿下,您看,您自己也沒有底氣不是麼……”聞香盯著他迫使他正視現實,“既然她是心頭大患,倒不如就這樣讓她自生自滅……”
“聞香姑姑。”景雖眼眸一凜,聲線一沉,面對聞香,少有地加重了語氣:“我不會讓她有事。你也不能。”
“……”聞香微微一震,面前的少年灰眸沉斂,眸光如水,一如既往的‘洞’察世事般透徹,彷彿看透了她的內心,卻又帶著讓人無法逃避的‘逼’視,三分威嚴,七分凜冽,迫使她‘亂’中鬆口:“退一步講,衛茗乃是杜美人向六尚局要去的,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杜美人親點。奴婢即便是宮‘女’總管,也沒有那個面子和權利,能從杜美人手裡奪人,給安排到別處。殿下……奴婢實在無能為力。”
“那要怎樣,才能讓她全身而退?”景雖沉‘吟’。
“殿下,後宮之中,從來就沒有全身而退。”聞香毫不留情地強調,“這一點,您應該比奴婢更加清楚。”
“……”景雖抿‘唇’不語。
聞香見他猶豫,破口婆心:“殿下,五年前,無論您是因為聽了奴婢的故事,亦或是別的什麼原因,選擇那樣待她。五年後的今天便不該後悔,人心難挽,您就由她去,忘了她吧。”
五年前那個笑靨如‘花’的溫暖少‘女’,那個抱著他的大‘腿’哭得梨‘花’帶雨,哀求他留下自己的少‘女’仍時時刻刻浮現在腦中,叫他怎麼忘記?
生辰宴上,景雖淡淡抬眸,父皇安帝高坐於上,嬪妃分坐兩行,杜媛位分不算高,坐在了很後面,她身邊的衛茗垂著頭,與他遙遙相隔。
似乎只有在這樣的場合,他們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同一屋簷下。
又有誰知道,她曾立於他的身側,乃是本朝入住東宮的第一位令‘侍’。那時的他,執著她的手,背影看來,就像弟弟牽姐姐那樣,將她帶入那座金碧輝煌而又肅穆的宮殿,卻在不久之後,讓她一個人狼狽地離開。
景雖一眼掃過她,沒有多做停留,惹人懷疑。耳邊聽著嬪妃們為討好父皇而說著違心地祝福,眼角的餘光卻一直注視著衛茗那頭。
倏地,一個突兀的少‘女’聲歡快道:“哥哥,你都十七了,什麼時候才給我尋位嫂子呢?”
景雖猛地一個‘激’靈,回神別過頭,只見坐在左側的魏德妃之‘女’,亦是本朝唯一的公主,自己唯一的妹妹景爰(yuan)俏皮地看著他。
“丫頭不害臊,”上座的安帝一臉慈愛,“才幾歲就想著給兄長找媳‘婦’了?”
“‘女’兒都十五歲了!”景爰嘟嘴嚷道:“母妃也說該尋思著給‘女’兒找一位最最好的駙馬。可‘女’兒想,太子哥哥都還沒成親呢,‘女’兒怎能搶在哥哥前頭?!”
安帝被她小‘女’兒情態逗得哈哈大笑,“德妃啊,咱這‘女’兒可是越來越鬼機靈了。”
一向安分守己的魏德妃連忙站起來,捉住景爰公主的肩埋頭笑道:“‘女’兒大了,難免心思多些,讓陛下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