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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點頭，平靜地說道：&ldo;是皇上，是皇上的。&rdo;
我一驚，轉而微笑：&ldo;是皇上下的聖旨，我知道，沒人會怪你，你的慈悲心也不必責怪於自己。&rdo;
楚玉凝神看著我，那眼神不像是在玩笑，他又重複一遍：&ldo;你的眼膜，是皇上的，是淳翌換下來給你的。&rdo;
我這回笑得更厲害了：&ldo;楚先生，你並不是一個會開玩笑的人，如今怎麼對我開了這麼一個天大的玩笑。&rdo;
楚玉鎮定道：&ldo;我沒有騙你，也沒必要騙你，因為過幾日，整個紫金城的人都會知道，乃至天下，現在他對外稱閉關幾日，可是此事，最終還是要知道的，只是早與晚而已。&rdo;看得出，楚玉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我依舊鎮靜，卻冷笑道：&ldo;他這樣做，有理由嗎？身為一國之君，他取自己的雙目與我交換，有什麼理由？換給了我，又有何意義，我只會落個紅顏禍國的罪名，大齊，乃至將來，都會笑話，曾經有這麼一個愚蠢的皇帝，有這麼一個禍國的妖妃。你覺得，這樣可能嗎？&rdo;
楚玉也笑了，笑得有些蒼涼：&ldo;紅顏禍國，妖妃，這又如何。當初我告訴他，普天之下，唯有他一人的眼睛可以與你交換，除了他，再無別人合適，這是定數，也是他的劫。&rdo;
&ldo;就算只有他的適合我，可是他完全可以逃過此劫，因為他可以不必給我。&rdo;我爭辯道，話還未說幾句，卻覺得嗓子有些沙啞，可是心裡卻異常地平靜。
楚玉低眉，看著杯中的清茶，緩然道：&ldo;因為他告訴我，他答應過你，寧可負天下人，也不負你。所以他選擇負自己，負天下人，不負你。&rdo;
我嘴角泛著一絲冷笑：&ldo;這算是理由嗎？我自問，我也是天下人之人，他這樣做，是讓我負他，負天下人，他好殘忍。還給他吧，趁現在時間還短，你替我還給他吧，我不要，這樣的饋贈，我接受不起。&rdo;
楚玉搖頭：&ldo;來不及了，二十四個時辰內可以交換，已經過了三日，遲了。&rdo;
&ldo;這麼說，一切已成定局？從此，大齊，就有了一個為妖妃換眼睛的皇上？你讓他如何自處？讓我如何自處？&rdo;我幾乎有些憤怒。
楚玉飲下一盞茶，淡然微笑：&ldo;那又如何？天下之事無奇不有，這天下少了他，難道天下人都不要活了麼？隨著時光的流轉，一切都會煙消雲散，曾經帝王的霸業，曾經一切的一切，都會被人們淡忘。縱然記得有這麼一件事，又如何，都不過是一抔黃土，人要活在當下，做自己想做的事。他覺得把眼睛換給你，是值得的，既然事已成定，你只有從容地接受，才是對他最好的安慰。&rdo;楚玉的話說得的確再理，只是人在塵中，就無法徹底摒棄這些，若是這樣，那我眼睛也不要換了，老了不過是一抔黃土，不過是幾十年的歲月，挨過去也就罷了。
我輕淺一笑：&ldo;什麼話在你嘴裡說出來，變得這麼輕巧，可是世事卻並非如此。他的失明，將面臨很大的問題，與國家相關的問題，難道這一切都不重要麼？&rdo;
楚玉回道：&ldo;重要，可是他認為你比這些更重要，他說縱然沒有眼睛，他也可以治理天下，所以這一切他都可以承擔著。還有陵親王，陵親王答應他，以後政事，他也會幫忙處理，畢竟這天下有一半也是他的。&rdo;
我抬眉看著楚玉，不解地問道：&ldo;陵親王，陵親王也知道他換眼膜給我麼？&rdo;
楚玉點頭：&ldo;知道，此事暫時就我們三個人知道。&rdo;
&ldo;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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