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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坐在暖閣裡,一坐就是一整日,記得以往從翠梅庵回來,淳翌總是在月央宮等我,或是我進門後不久他便會到來,今日,果然與那幾次不同,但我絲毫感覺不到他的心與我有疏遠。
用過晚膳,我臨著窗看月亮,今日大晴,明淨的月光掛在雪樹梢頭,還有晶瑩閃亮的星子。我的靜佇,是為了等待?又或者是為了其他?
他的腳步聲臨近的時候,我悄然轉身,與他的眼眸相觸,只是這瞬間,我明白,他的遲來,是有理由的。他的心,與我不曾有絲毫的疏離。
我忙施禮:&ldo;皇上,臣妾失迎了。&rdo;
他走過來執我的手,因為走了寒冷的夜路,有著淡淡的涼意,溫和地笑道:&ldo;湄卿,無須多禮。&rdo;隨後打量著我,說道:&ldo;讓朕好好瞧瞧,方才幾日,似隔幾秋。&rdo;
我含羞地看著他:&ldo;皇上,才三日,臣妾是到庵廟去靜心,並沒有去看繁華世界,若說要變,也應該變得更清心了些。&rdo;
淳翌擁我入懷,柔聲道:&ldo;朕可不想你太清心,太清心了朕如何受得。&rdo;我心想這幾日你一直留宿雲霄宮,當真是受不得了。
我盈盈笑道:&ldo;皇上,臣妾覺得小別幾日倒好,會心生想念。有時在宮裡雖然也好些日不見,可是總是感覺得到在同一處,同一個庭園,所以並沒有分離的感覺。而翠梅庵不同,一走進去,彷彿與紅塵都斷絕。&rdo;
他撫摸著我披肩的長髮:&ldo;朕亦有同感,所以朕命他們,無論如何也要剷平到翠梅庵的雪徑,否則,湄卿又如何可以做到三日後回到朕的身邊。&rdo;難為淳翌有心,忙著應付雲妃的同時,還要下如此命令,記掛著我們。
我偎依在他的臂彎,靜靜地享受著這份久違的溫暖,不再言語。
他輕輕貼近我的耳畔,柔聲道:&ldo;有想朕麼?&rdo;
我微微點頭:&ldo;嗯。&rdo;
淳翌將我擁得更緊:&ldo;朕也想你,這一次回來,就靜心地在月央宮,朕不許你輕易離開了。&rdo;
&ldo;嗯,臣妾不離開。&rdo;我顯得很溫馴。
他深吸一口氣:&ldo;關外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朕賜予了晉陽王許多他想要的東西,唯獨這大好中原,朕是不可能拱手相讓的。相信可以平靜些時日,朕也可以好好歇息。&rdo;
我欣喜點頭:&ldo;那就好,臣妾今日打盛隆街而過,看到繁盛的景緻,當時臣妾就深刻地感覺到,大齊江山穩固,國泰民安,這樣的太平盛世,沒有誰可以動搖。&rdo;
淳翌溫和地看著:&ldo;朕一直相信湄卿的感覺,所以朕很放心,大齊的國土是不允許在朕的手中流失一寸一厘的。&rdo;
&ldo;臣妾也一直相信皇上的。&rdo;我緊緊地偎依著他,想把身上的疲累都交付於他。而關於他與雲妃的事,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相信他也絲毫不會提起。
停了片會兒,淳翌問道:&ldo;這次去翠梅庵可有什麼收穫?&rdo;
我微笑:&ldo;還是老樣子,唯一的收穫,就是下了這場漫天的飛雪,給禪院添了別出心裁的意境。&rdo;我邊說邊回憶,想起了那雪夜,楚玉的到來,還有狐仙與鬼魅的故事,那一切,離紫金城太過遙遠。
淳翌輕輕拍我的背脊,輕聲道:&ldo;回來就不想那兒的事了,那是塵外,這是塵內,完全不同的世界,沉浸去了,你會很累。&rdo;
我點頭:&ldo;臣妾知道,所以臣妾要回來,回到月央宮,回到皇上身邊。&rdo;
淳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