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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離頷首,聽見懷裡的黑貓說:「這和尚委實古怪。」
鎮上的石板是新鋪過的,相接處略微下沉,積了些從別處潑出來的水。
容離病懨懨走著,身子骨弱如春柳,面色越是蒼白,越是顯得眉目濃彩重墨,將稠艷詮釋得淋漓盡致。她懷中還抱著只不見動的黑貓,黑貓那雙碧眼轉也不轉,一人一貓俱不像這塵間活物。
不少人朝她看去,原從遠處跑來的孩童,硬生生止了腳步,好奇地抬頭看她。
容離低頭笑了笑,身上哪還有半分詭譎,只單薄得叫人心疼。
子覺便跟在她的身後,明目張膽地盯起了她,眼裡帶著探究。
容離哪會不知這和尚在打量她,她出現得本就古怪,袖袋裡且還擱著畫祟,幸而這和尚未看出華夙的真身,否則她定糊弄不得。
沿著長街往前,一抬頭果真瞧見了一串紅燈籠,那客棧的門大敞著,裡邊的黑木桌椅全是嶄新的,看似是新開張,倒也適合這兩位夫人,客棧若是太舊,她們怕是住不慣。
門外未停有容府的馬車,想來是叫人拉到後院去了。
容離踏了進去,回頭朝子覺看了一眼。
子覺將馬拴在了門外,淡聲道:「姑娘莫怕,既已應允,貧僧便不會不辭而別。」
容離彎了眸子,「多謝。」
子覺拴了馬,雙眼微不可察的一抬,朝樓上看了一眼。
這眸光太過隱晦,但叫容離瞧見了。
容離抱著貓的手不自覺地捻了捻,將貓毛搓了一下。
「手,安分些。」華夙陡然開口。
容離的手一頓,才知自己無意將這位祖宗冒犯了,忙不迭把那被她搓亂的貓毛給捋了回去。
華夙寒著聲說:「你是拿準了我不會對你怎樣。」
容離心道,可不是嗎。
雖此鬼並未明說,可她細細琢磨出來,華夙身上應當是有傷的,許還是什麼不易痊癒的大傷,否則又何須處處省著鬼力,還東躲西逃。
她心裡清楚,但她不說,華夙語焉不詳,定也是刻意隱瞞,對她仍心存防備。
客棧裡店小二正在上菜,回頭看見個姑娘走進來,連忙問:「姑娘打尖還是住店?」
「我來找人。」容離氣息弱弱地說。
那店小二將手中菜碟放下,「姑娘找誰?」
「祁安的容家老爺可是住在這兒?」容離輕聲問。
「姑娘是……」店小二恍然大悟,那容家老爺又有誰不認得,就算認不出他長相,也該記得他身上的衣著,和同行的馬車。
那馬車是當真浮華,就連遮著車輿的簾子也是用的上好的布料,流蘇裡還混著金絲。
「我乃容府大姑娘。」容離道。
她衣裳單薄,身上還蹭了幾處泥跡,髮絲還亂得很,模樣有些狼狽,可氣度非凡,且還長了張姣若秋月的臉,又病懨懨的,叫人一看便知,這大抵就是容家的大姑娘。
旁人雖未見過她真容,可約莫都聽說容家大姑娘命薄,打出生便在吃藥,身子弱不禁風,日日都似要咽氣,可惜了這麼張沉魚落雁的臉,真是……紅顏薄命。
再說,容長亭急匆匆找人出了鎮,可不就是為了去化烏山尋人的麼,眾人俱知容長亭對自家這大女兒格外上心,能讓他這麼馬不停蹄趕著離開的,也就只有容家大姑娘了。
那店小二吃驚道:「容家老爺帶著人到化烏山去了,聽聞是橋斷了,姑娘不是被困在山上了麼,怎到的吳襄鎮?」
容離細眉微皺,惴惴不安地回頭,似被嚇著。
一個和尚從門外走了進來,淡聲道:「貧僧見容家姑娘被困,便將她帶下了山。」一字不提鬼氣入體之事。
容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