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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罪不至此吧？
耐心已經快要被消磨殆盡。湯的熱度散去，濕冷的衣服貼著面板，陳賢覺得自己也冷下來了。已經極盡溫柔地對他了，到底還要怎樣？
「你在報復我嗎？」他盯著床榻上痛苦地蜷縮著的人，沒有再安撫他。
「我也是人，不能一直做你的情緒垃圾桶……」陳賢咬牙忍住更多傷人的話，只是冷冷地說了句：「你休息吧，餓了再叫我。」就扔下了他。
高明被神經痛折磨得死去活來，上身一陣又一陣地起雞皮疙瘩，雙腿也無法控制地痙攣蹬踹，床褥皺得一塌糊塗。陳賢過了陣子回來掃地，看他這樣，也無法再不管不顧，餵他吃了藥。
高明趁機抓著他，聲音微弱地重複「對不起」。陳賢恢復了淡漠，容他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不再生氣，也沒有其他情緒，只是拍了拍他就又出去了。
身體漸漸安靜下來，可心還是很痛。
這都是什麼啊，為什麼會變成互相傷害？
又躺了一會，稍微恢復了點力氣，高明從床上掙扎著跌坐到輪椅上。
他想去找陳賢，卻在房門口就停下了。
陳賢不在客廳裡，高明環視了一下這個「家」，燈光柔和溫暖，佈置得合理又簡潔，但這不是家啊，他愛的人並不愛他。
為什麼還要賴在這？自己死遠一點不好嗎？
高明退回到房間收拾東西。衣褲、清潔用品、藥、電腦、滑鼠，全都一股腦塞進書包裡。
環顧四周，他看到床頭充電線上插著自己螢幕碎掉的手機。
他又想起在醫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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