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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褚說得輕鬆,朱別可不敢當真。
他勸佘褚清醒一點:“你以為我不想走嗎?你要知道,一旦變成了先生,你就會被困在夜晚裡,再回不到白天了!我如今經歷的,你都會一一經歷!”
“我知道。”佘褚點了點頭,她問她感興趣的,“對了,你斂屍用的石柱我瞧著有些眼熟,能問下你是從哪兒弄來的嗎?”
朱別先是回答:“海里,我是就近取的材。”
佘褚聞言恍然,她與詹文瑾登島時走的是另一個方向,那兒的石柱還沒被用過,零零散散地藏在淺海里,她們那時也未曾在意,也難怪她只覺得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可厭火國人說,規整的石柱他們會用來修整神廟,修整神廟的柱子到了海邊,這是不是意味著神廟被人拆了?為了掩蓋神廟存在的痕跡——或者說,為了掩蓋他拆神廟的痕跡,他把那些石柱丟進了海里。
神廟裡有他想要的東西嗎?還是他和負危有不共戴天之仇?
佘褚沉思,覺得前者最有可能。畢竟朱別提到了赤影珠——她的印信被盜用就算了,還準確無誤的送到了她都沒見過的密探手中,對方不是居心叵測早有預謀她不信。最順利成章的猜測,便是這事和先生有關,他聽信了赤影珠的傳言,不知為何認為赤影珠在厭火國的手裡,然後潛入其中,不惜拆掉了負危神廟也沒能找到。
厭火國滅,庚子學府肯定要來查探。他乾脆留下了點東西,誤導後來人覺得厭火國真有赤影珠,並且是因為赤影珠才導致滅國,也不無可能。盜用她印信之人可能是信了傳言,也有可能——就是那“先生”。
從疏屬山起,佘褚就感覺似乎有一根看不見的線在拉扯著她行動,直至走到厭火國,那根線終於露出了一點線頭,讓她有所警惕。
這世上能冒用她印信的就那麼幾個,順著這點來查,總能查出點什麼。
佘褚按下心中翻湧的思緒,抽空聽了會兒朱別回答後的喋喋不休。
還是先前那句話,讓佘褚不要犯傻,換她守在這兒和他守在這兒沒什麼區別,他也沒有力氣走出這座海島的,她的犧牲只會是純粹地自殺。
出於禮貌,佘褚聽了一會兒,等朱別講累了忍不住端起魚湯喝的時候,開口說:“誰告訴我是一個人來的?我當然有幫手才敢這麼說。”
朱別差點被喉嚨中的魚湯嗆死。
他捂著嘴咳嗽了好一會兒,才驚詫地看向佘褚問:“來了一批密探?我、我們如今已經能安排這麼多人混進仙域了?”
那還是沒有的。天界對思幽還是很防備。
佘褚實話實說:“是我在庚子學府的夥伴,他們不知道我與思幽的關係,所以你最好別說漏嘴。”
朱別看向佘褚的眼神頓時從驚詫變成了敬佩。
他喃喃道:“你居然入了庚子學府,岐宮主真是厲害啊。”
佘褚忍了忍,看見自己人對岐覆舟表示崇拜,她還是沒忍住。
佘褚強調:“是我自己考進的庚子學府,他只是遞了個梯子。”
朱別不贊同:“能遞梯子就很厲害了,我花了數十年還只能在天帝山打轉呢,你真是不知道潛伏的困難。”
佘褚:“……”她不想糾結岐覆舟的事了。
她離開的已經足夠久,要抓緊時間。
佘褚問朱別:“既然你現在是‘先生’,屋裡有紙筆嗎?”
朱別聞言,立刻從屋裡取了皮紙和木炭。
厭火國人能吞食碳火,用這些代替正常的筆墨紙硯也不奇怪。佘褚握著木炭,在皮紙上簡單寫下了自己的猜測打算,請詹文瑾他們代為照顧朱別,並在白日檢視其他海域的石柱。
寫完,佘褚將紙張遞給朱別,讓他趕緊出來。